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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uf uns 第七十章 寻找罗恩

地面停车场里空荡荡的，少有的几辆救护车也在过去的一个多小时里陆续搭载着病人离开了。或许是今天转院的患者比较多——哈利推测着，一边把压缩饼干放进嘴里，一边目送又一个担架被抬上救护车的后座。

怀表的指针来到了下午六点，几名身穿白褂的医生提着公文包从楼里出来，宣告着劳累的一天终于结束。入口处的玻璃门变得冷清起来，湿冷的空气里飘散烤面包的香气，和那股挥之不去的消毒液味道混合在黄昏之中。不远处的小树林里依旧没什么生气，在夕阳的余晖里，绿色变成了黑。

这时，一名从安全出口溜出来的女护士成功吸引了哈利的注意。对方显得十分谨慎，时不时东张西望，高跟鞋踩在铺着石子的路上，朝停车场的方向走来。等距离更近了些，她脸上幻身咒的痕迹便再也逃不过傲罗的眼睛。哈利心里一紧，也顾不上剩一半的饼干，迅速起身朝着目标的方向飞奔去。

他并没有立刻施展攻击咒，反而悄悄尾随在对方身后几米的距离。他已经可以确定对方是名巫师，但究竟是不是Purified Cross的人，哈利还没有把握。咒语改变了她的外貌和身材，只能先发制人，才可以获得主动权。

傲罗跟随对方来到停车场后面的一扇小铁门处，里面是医院专用的垃圌圾站。在护士抬脚跨过门槛的一瞬间，哈利扑了过去，左手勒住她的腰部，右手敏捷地挥动魔杖，一个咒立停直击对方的面门。但护士也并不简单，虽然脸上狠狠挨了一记咒语，但她灵巧地微曲着身，伺机永藏在袖口里的魔杖击中哈利的肚子，将傲罗推飞了数米远，隐身衣的兜帽也顺势掉了下来。

“梅林！哈利！”护士原本的样貌露了出来——居然是赫敏！

“噢！你下手真狠。”哈利松了口气，捂着疼痛的小腹坐在地上，抿出一个苦笑。

“抱歉，我……你没事吧？”女巫快步跑过来，伸手想要帮忙，但却又停在半空中，“呃，事实上，我只能看到你的脑袋，你能站起来吗?”

“噢，当然。”傲罗借力翻身撑地而起，拍了拍屁圌股上的灰，“你进来，我们找个安全的地方再说。”他拉起袍角，将女巫裹了进去，并朝着墙根的地方移动。两个成年人的体型已经塞不进隐身衣了，他们只能缩手缩脚地，以半蹲的姿势前进。

好不容易来到墙边，哈利蜷着腿，娴熟地布下静音咒和防护罩。赫敏在他身边，缩着身子轻声问：“你……怎么在这里？”她的眼神偏向左边，不愿意正视傲罗的眼睛。

“我想，应该是跟你一样的原因。”哈利回答，“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你，我本来还在猜测你是不是去了别的地方。”

女巫没有立刻回话，她闭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气，伸手抓圌住傲罗的胳膊，真切地说：“抱歉，那天我真的太鲁莽了。”她咬着下唇，脸上露出悔恨的表情，“当时我以为你会阻止我寻找罗恩，我真的太着急了，以至于稀里糊涂地……我很抱歉对德拉科做了那样的事，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女巫似乎回想起什么糟糕的事，她垂下眼，浓密的睫毛颤抖着，“我很抱歉……”

哈利拍了拍对方的肩膀，默默地安慰着。他不认为自己能代替德拉科说出什么原谅的话，毕竟他也深深伤害了斯莱特林，自责感让他感同身受。两个人静静地倚着墙，等女巫稍稍平复了些，傲罗才开口。

“总之，我们现在的首要任务是救出罗恩，不是吗？”他强迫自己的语气轻松而乐观，但尾音依旧免不了颤抖。哈利吸了吸鼻子，换了个问题，“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你是说科尔切斯特吗？我从德拉科的记忆里看到了一张地图，那似乎是Purified Cross的某次会议。”赫敏低声回答，“因为太碎片化了，我只看清了这个地名，所以就来碰碰运气。”

哈利点点头，嗯了一声。

“你呢？也是德拉科告诉你的吗？”女巫问道。

“是啊，但老实说，我都在这个小城翻了一星期了，都没能发现你。你的反侦察能力真的太强了。”

“你就拿我开涮吧。”女巫抿了抿嘴，接受了这个逗乐，“其实，这几天我也是在这座城市里瞎转，Purified Cross迟迟没有动作，我愈发担心……哎，这么说得像我真的期待袭圌击一样。”

“你只是害怕错过罗恩。其实我也一样，我一直和金斯莱保持着联系，生怕他突然告诉我其他某座城市亮起了白色十字。”哈利叹了口气，两只手握住冬青木的杖柄，“那你混进医院去干什么？你也觉得这里可能成为目标？”

“是的，你一定已经知道了这座小镇上居住着两户麻瓜出身的巫师家庭了，对不对？我分析了这里的地形，结合了之前Purified Cross的行动模式，把市立医院和艾塞克斯大学作为了两处最有可能被攻击的地方。”她顿了顿，继续解释道，“我昨天去了学校，在那里没什么收获。”

“那今天呢？你刚刚走出来的样子，看上去有些着急……”

“其实也没什么收获。”赫敏的肩膀垮了下来，歪着头看向傲罗，“但有一点奇怪的地方，只是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虑了。”在哈利鼓励的眼神下，她吞了吞唾液，压低声音认真地说，“我是上午八点，在早晚护工交接班的时候从住院部那边混进医院的。因为最开始一直穿着护工服，也不能随意走来走去，直到午休前我都在病房里帮忙。”

“因为我的父母也曾在市立医院的牙科诊室当过医生，所以医院的结构我从小就知道一些。这里和很多市立医院一样，设有‘特殊病人专区’，有点像VIP的感觉，独立的病房以及完善的医疗看护。”赫敏事无巨细地解释着，细长的眉头渐渐拧在一起，在眉间形成一座小山，“这里的‘特殊病人专区’在六层，从下午三圌点开始，就不断有病人从那一层的病房里被转移走……”

说到这里，女巫从兜里掏出一张写满文字的表格，指着上面的名字解释到：“这是我从护士台复制来的，上面显示，在今天之前，有九位病人住在地六层，但他们却在这短短几小时内都办理了转院。”

听到这里，哈利回想起之前看到的救护车。他伸着脖子望向晚霞中的停车场，空旷的沙质地面上只剩下满地的碎石子和新绿的杂草，早前停泊的车辆早已不知所踪。

“这的确不太正常。”傲罗用手拖着下巴，为这个现象找着合理的解释，“也许是这边的某个设备出现了问题？比如……”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听见接连数声清脆的炸裂声从医院入口出传来，麻瓜的安全警报随即拉响，刺耳的声音在没有阻碍物的环境下传得很远。傲罗条件反射地从地上跳了起来，差点带倒了赫敏。他刚想着迈开脚步往前冲，就被一股拉力困住，整个身体像是被吸进了一个塑料管道里。

等傲罗再次睁开眼睛，他已经站在了医院玻璃门的斜前方，女巫一把将他扯进草丛里，隐身衣还紧紧地裹在两个人的身上。“幻影移形更快。”赫敏小声补充。

从低矮的树丛向斜前方望去，只见四名白袍巫师正高举着魔杖，朝着门上的钢化玻璃发起攻击。麻瓜的玩意儿根本抵挡不住“四分五裂”咒语，几道红光过去，两米多高的大门应声破碎。

两个穿着保安制圌服的人冲了出来，瞬间倒在了闪光的魔杖之下。留在大厅里的患者和医护人员尖叫着往更里处退去，可那四个侵袭者却也不再往里，而是在外围区域一言不发地四处使用烈火咒。

 “这群家伙……！”

医院的供电设备已经被关闭，黑乎乎的大厅里炸开了橙黄色的火焰，安全警报的声音里又加入了火警的鸣笛。人们的尖叫让整座大楼乱哄哄的，这四个人像劫匪一般堵在门口，击倒每一个冒死冲出的麻瓜。

哈利再也忍不住了，他蹭地一下站了起来，一记昏昏倒地径直朝着白袍巫师的背影飞驰而去。然而就在这时，又有几名闯入者进入了视野。他们四个人一组，凭空出现在哈利的正前方，背朝着他，在站稳的瞬间就朝医院发起了攻击。

“哈利！你冷静点！我们寡不敌众！！！”赫敏嘶嘶地喊道。但女巫却没有完全妥协，只见她迅速扔出了几个灰色的小球，在敌人的周围炸开了浓浓的烟雾。

“乔治的？”哈利惊呼。他认出来这是韦斯莱魔法笑话商店的新产品，和一般的烟雾弹不同，这些烟雾并不能妨碍到他和赫敏。

“对，这种时候我们只能智取。”说着，赫敏又召唤出守护神，给金斯莱传递去消息。“虽然他们可能已经知道了，但保险起见。”

看着女巫临危不乱的样子，哈利也跟着冷静了下来。他的目光仍旧紧紧锁住白袍巫师，在对方低头咳嗽的间隙打量着他们的样子。“这里四个人里没有罗恩。”当赫敏传完守护身后，傲罗小声地说。

“那我们继续找。”女巫冷静地回答，“我想他们应该是分成了好几个小组，负责不同的部分。”

说完，赫敏带头领着哈利往侧方移动。烟雾扩散的范围很大，已对十余名白袍巫师起到了牵制作用。只不过让人担心的是，罗恩并不在他们之中。

就在这时，伴随着警车的鸣笛声，三四辆闪烁着红蓝灯光的汽车冲上缓坡。几名穿着制圌服的麻瓜举着枪从车上下来，他们的大喊着放下武器之类的话，朝着天空鸣枪示警。

这群人很快吸引了白袍巫师的注意力，魔咒的红光击中了麻瓜的身体，身边的人立刻掏出手圌枪反击。子弹和咒语一样不长眼睛，哈利和赫敏不得不往树林里缩了缩，来躲避这混乱的对战。

然而，先前的烈火咒已经生效，也不知是引燃了什么物品，只听接连数声爆破，火舌从二层的玻璃窗里蹿了出来，飞快往高处延伸开去。炸开的碎片带着火星坠落在林间，眼看着树林也要被点燃。

“我们得往下！”赫敏说着，又一个幻影移形将傲罗带到了坡底。柏油路的正中间也站了四名Purified Cross的成员，他们正一字排开，朝着道路尽头不断靠近的警车疯狂地发射咒语。最前方的那辆车的引擎盖已经着火了，司机斜躺在驾驶座上，看上去没有了生命体征。可是车辆却没有因此而停下，只见它冒着黑烟，窜着火苗，迎面冲向了眼前这群白色的亡徒。

距离被迅速缩短，眼看黑烟就要烧到了他们的鼻子。但袭圌击者们却一动不动，如木头般原地站立，眼睁睁地看着铁皮怪物窜到身前。赫敏吃惊地捂住了嘴，哈利也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随着肉体和钢铁发出低沉的钝击声，白袍巫师的身影转眼被吞没进了火焰与浓烟之中。

但其中却有一个异类——只见站在最边上的那个袭圌击者机敏地往右边一闪，抓圌住零点几秒的空隙，扑向了边上的矮丛，竟生生躲了开去。接着，他又连续地在草地里打了几个滚，并接上一套熟练的匍匐前进，背对着哈利趴在地上。尖尖的高帽从头上滑落，火一样鲜艳的头发钻了出来。

 “罗恩！”

静音咒之下，赫敏一声大喊。也不顾哈利的阻拦，她撩起隐身衣的袍角，正准备往对方冲去。

 “嘣！！！”

又一个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引擎盖的烈火终于窜进油箱，警车顷刻间四分五裂，无数碎片伴着滚烫的热浪砸向四面八方。不再犹豫，两人抓圌住机会，飞快朝着罗恩的方向移动。而这时，对方也似乎察觉到了他们。他翻过身，疑惑地盯着眼前的虚空。

“罗恩！噢！亲爱的！” 赫敏掀开隐身衣，一头扎进丈夫的怀抱，撞了个满怀。

“赫敏？”罗恩愣愣地眨巴着眼，条件反射地拥住女巫的腰，并看着半空中漂浮的脑袋，“哈利？”他不确定地喊道。

“咳咳!太好了！伙计！”傲罗大笑着扑向草地，将两名好友紧紧抱住，还不忘检测性地捏捏对方的肩膀，“你没事吧？伙计！可担心死我了……”

又一声轰鸣在身后响彻，打断了欣喜的重逢。刺眼的白色光柱在医院主楼的位置冲天而上，夜空再一次被熟悉的惨白照亮。

现在不能在这里久留了。哈利判断着，抓圌住好友的肩膀猛地将他们从地上拉扯起来。

“我们换个地方！”

傲罗说。

（这章后期还得改，文力到了这种场面有点捉襟见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