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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uf uns 第二十章 第一天

    麦克莱恩黑着脸站在校长办公室门口，不耐烦地等着那个原本应在十分钟前出现的霍格沃茨交换生。严格遵循日程表的他，最讨厌的事情就是不守时。在心里，他重新评估着这个叫哈利・波特的黑发男孩儿，他当然知道大名鼎鼎的救世主——前段时间，全世界的报纸都在对这个名字议论纷纷。但见面时，波特留下的第一印象可算不上好——青涩的面容和不修边幅的样子，还有那鸟窝般的头发！

事实上，在魔药能力方面，麦克莱恩也对波特抱有怀疑，毕竟他是那个斯拉格霍恩推荐的人，很有可能只是个徒有名气的笨蛋。他可对那个不注重身体管理、喜欢乱拍马屁的魔药教授没什么好感，自然也不会对他选来的人抱有太高希望。可是，当昨天他看到波特的眼睛，麦克莱恩又动摇了。他认得那是莉莉・伊万斯的眼睛，那个聪明的、富有天赋的、爱较劲的、麻瓜出身的魔药天才。这让他不由得回想起自己年轻时与莉莉还有西弗勒斯的一段短暂交往——也许眼前的波特继承了一些天赋呢？

还有西弗勒斯・斯内普。这个人毕竟当过波特好几年的魔药老师，他能培养出像德拉科・马尔福一样资质还算不错的学生，那么波特是不是也不会差到哪里去？这么想着，麦克莱恩安慰着自己要放宽心，不能对交换生彻底失望。

但他还是讨厌迟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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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哈利匆匆忙忙出现在麦克莱恩面前时，离约好的时间已经过去快半个小时了。他大口喘着气，用手擦掉额头上的汗水。哈利知道自己看上去一定糟透了——系歪了的格兰芬多领带、皱巴巴的衬衣和长裤、散开的鞋带儿，还有乱成一团的黑发。在麦克莱恩审视的目下，他尴尬地用力抓了抓刘海，想要遮挡住对方的视线和自己绯红的脸。

    “波特先生，你终于来了。”

    冰冷的陈述句让哈利更加局促。他快速点头，并将目光投向眼前的桃木门，装出一副研究新事物的样子。

    麦克莱恩没有再多说什么。他伸出双手，平放在门把上的阿尔瓦克和阿尔斯维雕像上，唤醒了它们。

    “噢！麦克莱恩教授，日安。很高兴见到你。还有，啊哈！又一位新同学，欢迎你。”阿尔瓦克尖尖的声音愉快地道，它伸长马头，越过麦克莱恩的肩膀，好奇地打量着一脸惊讶的陌生人。一旁的阿尔斯维扭扭脖子，接着补充道：“校长先生已经等候你们多时了，麦克莱恩教授，先生。难道是岁数让您记性越来越差了吗？就像校长先生那样，忘记日程表上的时间。”

    哈利的脸更红了，他呆呆地望着门把上两匹马形的雕塑，只觉得身旁魔药教授的气压越来越低。他清了清喉咙，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

    “开门吧。”麦克莱恩冷冷地催促着，这换回了雕像们尖声尖气的抱怨。随着吱呀的声响，门缓缓冲里打开。

哈利没有选择，只能跟着麦克莱恩硬着头皮走进去。他努力想要抚平外套上的褶皱，奈何无济于事。“该死的德拉科・马尔福。”他在心里咒骂。都怪那个笨蛋昨天晚上的魔药出了问题，要不也不会发生这种事。

不过，幸好早上醒来时斯莱特林已经不在了。要不哈利还得想办法怎么糊弄过去昨晚愚蠢的举动。那魔药虽然功效类似酒精，但哈利却能清清楚楚地记得他做了什么——这也意味着德拉科也知道他们做了什么。

真是太蠢了。哈利挫败地想着，愁眉苦脸地望着麦克莱恩的后背——教授现在一定恨死我了，我居然迟到了整整三十分钟，还是一副这种样子。

 

————

 

    “哈利・波特先生，欢迎你！”原本站在办公桌后面的德姆斯特朗校长斯芬德尔特快步走过来，拍着哈利的肩向他问好，“希望你昨晚上睡的不错！年轻人。”他朝哈利眨眨眼，继续轻快地说，“我昨晚可忙坏了，难得的北极光，好久没持续这么长时间了！你知道的，强烈而纯粹的魔法反应，那真是太棒了！波特先生，你可给德姆斯特朗带来了好运气！”说着，他又重重地拍了拍男孩儿的肩。

     哈利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直觉告诉他眼前这个小山羊胡子的男巫一定知道昨晚发生的事，就像邓布利多一样，轻易地就将自己看穿了。他不喜欢话语里的那些暗示，那只让他更加尴尬和无措。

     “哦，别紧张，孩子，来点儿黄油饼干？我打赌比你们学校的好吃多了。”斯芬德尔特一把将哈利按进会客椅里，打着响指召唤来一碟儿精致的小饼干，和一小壶茶。他一边忙乎着为男孩儿张罗着，一边咕哝着打趣的话，“我记得霍格沃茨的点心，即使那是几十年前的事儿了，噢，传统，乏味，缺乏创造！”他撅起嘴，胡子跟随着说话声上下抖动。

     “呃，谢谢您，先生，我自己来。”哈利赶紧从对方手里接过茶壶和奶精。这时，一旁沉默的麦克莱恩终于开口，和斯芬德尔特讨论起哈利的课程安排和考核。

    当魔药教授提到，哈利不仅要参加所有七年级的课程，还需要他在结束时对每一门课都写一份六英寸长的论文时，斯芬德尔特打断了他：“噢，别那么严格，尤利。你不能要求一个学生做那么多。”说着，他友好地冲哈利歪了歪头，表示理解，“重要的是交流！你知道，让波特先生参观和了解德姆斯特朗的学术氛围以及校园生活，这才是此行的目的。他可不是来受罚的，亲爱的尤利。”

    麦克莱恩不说话了。他只是哼了一声，表示自己的不满。哈利暗中吐吐舌头，松了口气。说实话，交流期结束时的总结报告已经足够折腾了，还有每天必要的学术笔记。要是魔药教授再给自己添加些任务，他都快要后悔来这里交换了。

    “波特先生，让我们来聊聊，你对德姆斯特朗了解些什么？还想更了解什么？”斯芬德尔特把话题引回哈利身上，他带着好奇的目光盯着男孩儿，仿佛在看一块未经雕琢的宝石。

“我了解的不多，校长先生。”哈利诚恳地答道，“我只是看了图书馆里收藏的您和麦克莱恩教授的著作。本来还有更多，但我没有时间读完它们。”他边说边想着措辞，想表现得更加得体。

“我的荣幸，波特先生。极光效应是个宏大的课题，我想你已经感受到它的魅力了，不是吗？”斯芬德尔特笑眯着眼，这让哈利更加确信对方知道昨晚上的一切。“除了这个，你还知道些什么呢？”

“嗯，四年级的时候，我曾经见过德姆斯特朗的同学，您知道，在三强争霸赛的时候。”他补充道，忽略了关于克鲁姆和卡卡洛夫等信息词。

    “啊，维克多・克鲁姆，对吗？我们学校的天才找球手，保加利亚国家队的灵魂人物。哈，那男孩儿简直太厉害，可惜我没机会亲自教他。”斯芬德尔特赞同地点头，“对了，你一定要见见我们Mad Cat俱乐部的本・卡佩，新任最受欢迎找球手。他的技术和人气可丝毫不输给那位前辈！”

    哈利点点头，表示他曾经从罗恩的口中听到过这个名字。

    “尤利，告诉我，Mad Cat的比赛是在这个周末，对吗？和Scary Monkey的友谊赛？”

    “是的，校长先生。”

    “太棒了！那么，让波特先生和本比比如何？你去安排一下。”斯芬德尔特拍着手，不顾另外两人吃惊的注视，兴致勃勃瞅着哈利，说：“啊，波特先生，请允许我叫你哈利。我可听说了你的魁地奇技术！你不介意和我们分享一下，对吧！”

    “我……可是，校长先生，我没有准备，我没有带我的扫帚和队服。”

    “不要紧！这不是问题，我们可以解决。”说着，他用左手敲了敲桌子，无名指上家族戒指与木桌发出了响亮的撞击声，似乎在宣判事情已经敲定，“就这么办！”他声音洪亮地宣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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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次见到马尔福，是在下午的魔药课上，这次哈利为了不惹麦克莱恩生气，早早地就来到了位于二层西侧的魔药教室。现在他已经换上了整洁的制服——黑色的长裤，白衬衣和灰色的圆领毛衣，并尽量的让头发看上去没那么乱。他把衬衣的扣子扣到最顶上那颗，想要给人一种严谨认真的印象。

     他选择坐在教室靠窗的后排位置，窗外被魔法营造出春天的煦日暖阳，这让他觉得温暖而舒适。在斯莱特林进来之前，教室里还没有其他人。所以哈利一眼就看到了那个明显睡眠不足的男孩儿。

     他看上去可不太好。哈利皱着眉头观察，虽然对方收拾得很整齐，铂金色的头发一丝不苟地被发胶固定在头顶，但灰色的立领制服更加衬托出了他脸色的苍白。注意到哈利毫不掩饰的打量，斯莱特林沉着脸，径直朝这边走来。

     哈利以为对方要跟他说什么，本能地挺直了腰。但意外的，德拉科只是走到自己前面一个位置，砰地放下单肩背包，重重地坐了下去——他没有看哈利一眼，似乎当他不存在一样。

     格兰芬多当然讨厌这样的忽视了——马尔福不应该无视自己！哈利的内心像住了头小心眼的野兽，不断咆哮着不满。

    “马尔福！”他踢了踢前面的椅子，想要引起男孩儿的注意，“该死的，今天早上你害我迟到！你应该叫我的！忘恩负义！”

    “闭嘴。”马尔福懒洋洋地，头也不回地答道。

    “我偏不！要不是我，你早就冻死在露台了！该死的！你还害我迟到！你知道吗？麦克莱恩要讨厌死我了！”

    “也许？得了吧，波特！”金发少年终于转过头疲惫地盯着哈利，脸上写满了厌恶，“我头要痛死了，你能安静下吗？”

“不要！”哈利脱口而出，随即就后悔了——天啊！我就像个小孩儿，这太幼稚了！而马尔福脸上则浮现出嘲笑的表情，这让他更加苦恼。“反正都赖你，诱骗我喝了那失败的药剂。”最后，哈利泄气般地咕哝着这句话，“连一个那么简单的实验都做不好，你魔药到底行不行啊？”

“我行不行我自己清楚，至于你行不行，我也清楚。”德拉科侧过身来，手放在格兰芬多的桌子上有节奏的轻轻敲击，“我现在头痛得仿佛有一支军队从大脑皮层上碾压过去，但即使这样，在接下来的魔药课上，我还是能拿到A。但你呢？”

“我……”哈利张嘴还想说些什么，但对方那副戏虐的样子，把话统统堵了回去。

“还有，昨晚上的凝神剂的确算是意外。并不是我的问题。”德拉科说着，从包里掏出一个笔记本，翻开到靠前的一页递给哈利，“我当时的阅读笔记，斯芬德尔特也说了，在某些特定的情况下，凝神剂的催化反应会过度，导致类似服用过量福灵剂后的效果。但他也没说清楚。所以，与我无关。”他翻了翻眼球，“再说了，也是你自愿要喝的。”

“特定的情况？”哈利皱起鼻子，“难道和环境有关？那这书也太大意了吧，不写清楚的话，学生怎么知道哪些情况才算非特定的？”

“好好读书吧，波特！”德拉科干巴巴地哂道，“我记得他在文前部分提到过，似乎是和星星的运行轨迹有关。当然啦，还有一些影响精神魔药功效的普遍因素，比如受体的魔法循环啊、情感之类的……”

“比如我讨厌你？所以我们俩喝了都疯了？”

“白痴，昨天肯定是前者原因！我回去会找出星象表查一查的，总之……”这时已经有其他学生陆陆续续地进了教室，德拉科谨慎地转过身去，后仰着头嘶嘶地说，“这堂课才是你的死期，波特。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