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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uf uns 第十九章 两个疯子

    哈利为眼前的景象震惊。他认出了这是催化反应的实验——拜赫敏逼他啃的著作所赐。同时，他还被斯莱特林的表情吸引。哈利迷惑地辨别着马尔福脸上惊讶和快乐混合的神采，这对他来说是全新的。

    整个反应过程持续了三分钟，突破临界点后，光线就不再汇集，而魔药本身的颜色也逐渐沉淀为更深的紫。从德拉科脸上的表情分析，哈利知道这次实验顺利结束。只见斯莱特林伸手接住了飘回身前的玻璃瓶，眼睛眯成一条缝，着迷地欣赏着极光效应的成果。

    “完美。”德拉科歪了歪头，有些得意地赞叹道。

    “恭喜。”哈利干巴巴地说，他也凑到斯莱特林边上，喃喃道，“没想到极光效应这么壮观，我还以为书上夸大其词了呢。什么受到宇宙的加持……”

“真稀奇，你居然知道这个。”德拉科有些吃惊，“什么时候一个波特也会在魔药方面长脑子了？”

    “当然，我可是被逼着读了那本500多页的《极光——最好的魔药催化剂》的人。”哈利则沾沾自喜，他甚至没有介意马尔福话语里熟悉的讽刺，“赫敏说我应该了解这所学校的名人，及他们的理论。”

“那你真该感谢格兰杰，她一定战胜了巨人从他们手里拿回了你的脑子。”

“不要叫她泥巴……等等，什么？”哈利皱起眉头，怀疑自己听错了——刚刚马尔福居然没有叫赫敏泥巴种？而对方显然不想再理会自己，金发斯莱特林只是撅了撅嘴，把注意力重新放回魔药上。他看上去想亲自喝一口尝试。

“等等！”哈利喊道，并一把拉住马尔福的胳膊，“你要喝吗？你确定你成功了？”

“显然，波特，你并没有好好读那本书，不是吗？”德拉科假笑着斜了他一眼。

    “我当然知道这个是凝神剂！”哈利仿佛要证明自己一般急忙解释，“在第二章第一节就提到了，凝神剂作为测试极光效应的魔药，是最方便快捷的！而无论是反应前，还是反应后，你手里的玩意都符合凝神剂的特性！”

     德拉科挑起眉毛，目光里隐约有些许赞许——但哈利不确定是不是自己主观在作祟。 “如你所说。”斯莱特林耸耸肩，把瓶子放到嘴边，用拖长的语调轻声道，“因此，我要尝试它。催化反应后凝神剂的药效会倍增，我想我可以凭借这个连续好几天都不用睡觉。”

    “那我也要试！”哈利脱口而出，他探着头，并不在意和对方保持着如此近的距离。好奇心驱使着他继续追问：“这真的有用吗？我是说，很难相信自然界的反应居然能和魔法有如此大的关联。”格兰芬多的冒险精神占了上风，他用胳膊蹭了蹭斯莱特林，揶揄道，“嘿，别这么小气！马尔福！”

   “无赖！”德拉科小声抱怨，在哈利阻止之前，猛地喝了半口，随后把剩下的半瓶递到他的鼻子下，挑衅般地挤了挤眉。

 

——

 

    温热的魔药滑过哈利的喉咙，药味偏苦，但与之前喝过的凝神剂并没有太大不同。他抬头，发现金发男孩儿同样是一幅思索的表情。“好吧，也许凝神剂不会有什么特别的反应，我承认，是清醒了不少，除此之外……”

    哈利话还没说完，就感到一阵狂喜突然从胃的地步升起，仿佛有无数跳跃的小人儿在他的血液里奔腾着，直冲大脑。他的心跳也跟着加快，那种感觉，就像刚完成一次出色的魁地奇比赛，金色飞贼正被他牢牢地握在指尖；又像是骑在巴克比克身上，飞越落日下的黑湖。自由、爽快、兴奋，还有纯粹的喜悦。他控制不住地咧开嘴，想要做高声欢呼，喊出心底的快乐。

而他的确那么做了，他听见自己冲着马尔福嘶声大笑，并喊着对方的名字。

   “马尔福！！嘿！德拉科……呃……马尔福？你听得到我么？”他的手搭在斯莱特林的肩上，冲着对方的脸大喊道。

   “愚蠢的波特！！我没聋！”德拉科露出厌恶的表情，把哈利推开了一些。

可对方的坏脾气并没有影响到哈利。他感觉大脑晕乎乎的，跟喝了酒一样，脚下打颤，时而还犯恶心。但洋溢在全身的快乐却把所有负面情绪统统赶走，只留下兴奋和愉悦。头顶的极光似乎比先前黯淡了不少，这让哈利需要凑得很近，才能看清那个讨人厌的斯莱特林的脸——他想看清他。

“你为什么模糊成了一张比萨……是你吗？马尔福。”哈利迷糊着伸出双手，差点戳到德拉科的眼睛。

 

     斯莱特林也没好到哪里去。同样强烈的药效反应要把他逼疯了。他不知道实验步骤哪里出了错，大脑已经停止思考，只有一大堆无聊的话想从嘴里钻出。德拉科猛地甩了甩头，微睁着眼，努力辨别眼前的情况。

    “你真是个混蛋！一定是你，让我没有成功熬制出药剂！”他听见自己像小孩子一样，指尖戳着波特的脸颊，咕哝着埋怨的话。

    “才不是我！愚蠢的马尔福！”波特也像个孩子一样还嘴。但他还在咯咯地笑，这让德拉科更加恼火。

    “不！就是你！一直是你！你毁了我的好多好多事情！你毁了我得意的计划，毁了我原本充满辉煌的黑魔法人生！毁了我的金加隆——看看！现在我像个韦斯莱一样贫穷！这都怪你！该死的波特！但我现在还哭不出来！这同样的！该死的！魔药！我现在只想大笑！！”

“噢，你这个像麻雀一样叽叽咂咂的小混蛋！”大喊着，哈利朝对方扑了过去，“你应该微笑，懂吗？微笑！”说着，他伸手推着德拉科的脸颊，比出一个笑脸的形状，“这才对嘛！笨蛋！”

“你才是！你这个扫把星，为什么到了德姆斯特朗都甩不掉你！还有，你别笑了！你声音好大！”德拉科也以牙还牙地伸手揉向哈利的脸，把他的眼镜推到头发上面，露出那双蛤蟆绿的眼睛，“你的眼睛就像极光一样……”

两人就这么嘟囔着没有意义的话，捧着对方的脸推来推去，谁也不肯让步。直到哈利脚下一滑，这才双双摔进冰冷的雪地里，如同两个倒地的保龄球。而这狼狈的模样更是刺激了他们敏感的神经，两人不约而同地指着对方的脸，放声大笑起来。

“波特！你知道吗？你现在的样子就像那个，霍格沃茨里那幅画，那幅穿着芭蕾裙的侏儒画，简直一模一样。哈哈哈哈！”德拉科手撑在地上，一边试图站起来，一边大喊着。他的声音变得比平时更尖，听上去有些撕心裂肺。显然，他被自己描绘的画面娱乐了，仿佛哈利是天底下最滑稽的人。

“你才是穿着公主裙的青蛙呢！”哈利大喊着，也跟着尝试从地上站起来。不过地面实在太湿滑，他刚屁股离地，就又重重摔回去。格兰芬多索性就坐在雪地上，指着德拉科的鼻子笑骂，“哇！你的头发上全是亮晶晶的雪！就像个公主一样哈哈哈哈！”说着，他随手抓起一捧雪，奋力朝斯莱特林扔去，“让我来帮你加一点儿魔法，让你更美丽！哈哈哈哈！”

“该死的！噢，你一定是想成为新娘想疯了吧？想嫁给巨怪么！那我来给你撒花！”德拉科也不堪示弱，双臂捧起一大堆雪，向一旁笑成一团儿的格兰芬多扔去。

两人的行为和语言已经没有了逻辑，就像冬日在公园里打雪仗的小孩，他们使出浑身力气，用雪花把对方埋起来。

   “噢！你打不过我的！”哈利一声怒号，如同调皮的狮子扑向德拉科，把金发男孩儿成功地压在了身下。占据了有利位置的格兰芬多模仿着麻瓜电视剧里混世魔王的语气，扬着下巴抑扬顿挫地道，“啊哈！没用的马尔福！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了吧？”他挤弄着面部表情，似乎在努力还原某个电影情节，“你不说我是巨怪吗？那巨怪现在就要你投降！”

“混蛋！波特！”德拉科不喜欢被骑在身下的感觉，但他的四肢早已无力反击。他想用严厉的目光瞪着哈利，可不受控制的笑声让一切大打折扣。魔药在身体里烧的厉害，连周围的雪都变得暖和。

他什么都想不起来，也什么都不愿意想，一种被迫塞进体内的快乐情绪让身体热得想要爆炸。他只想这么躺着。大笑、尖叫、随心所欲。

    

   

见身下的人一动不动，哈利也觉得没劲儿。他放开了德拉科的双手，也跟着翻身躺在一旁。天空中，绿色的光带依旧踩着鼓点跳跃着，断断续续的曲调从嘴里钻出，他开始肆意地唱着歌。

Jitterbug

Jitterbug

You put the boom-boom into my heart
You send my soul sky high when your lovin' starts
Jitterbug into my brain
Goes a bang-bang-bang 'til my feet do the same
But something's bugging you
Something ain't right
My best friend told me what you did last night
Left me sleepin' in my bed
I was dreaming, but I should have been with you instead.
Wake me up before you go-go
Don't leave me hanging on like a yo-yo
Wake me up before you go-go
I don't want to miss it when you hit that high
Wake me up before you go-go
'Cause I'm not plannin' on going solo
Wake me up before you go-go
Take me dancing tonight

 

这首歌被哈利唱得磕磕巴巴，他不记得是在哪里听过。也许是迪安哼过，也有可能是以前姨妈家的收音机里播放过。他甚至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唱对了词和调，但他喜欢在唱到“go-go”和“yo-yo”时的韵律。不过，到了最后，歌曲变成了嚎叫和嘶喊。德拉科嚷嚷着让他停下来，可他怎么能……

——直到一大坨雪被硬塞进嘴里。世界才从救世主的音乐里解脱。

“去死！马尔福！！！”

哈利咆哮着，起身再次猛的嘲男孩儿扑过去。两人在雪地里扭打起来，留下一片欢声和狼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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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利在一阵恶寒中醒来，他感到身下的床单湿漉漉的，随即才反应过来那是自己的旅行斗篷。身上的保暖咒正在失效，四肢在零下好几十度的气温下冻得发抖。幸好他即时醒了过来，否则，大家就只能在他冻成冰块儿的尸体前哭泣了。

    他用手臂支撑着上半身，勉强从雪地里坐了起来。周围一片漆黑，头顶的极光早已不见踪影，哈利摸索着，找到了被插在斗篷外兜儿里的魔杖，他迅速给自己施了几个保暖咒和除湿咒，接着紧裹外衣，缩成一团儿，闭紧双眼等待身体里的恶寒渐渐散去。

    几分钟后，哈利的四肢终于恢复了知觉，头脑也逐渐清醒了起来。报时咒告诉他现在已经凌晨三点多了——该死，自己几乎在雪地里呆了三个小时，且随时可能因为咒语失效而死掉。这都怪马尔福糟糕的魔药！

     “对了！马尔福！”哈利这才反应过来，慌张地起身寻找斯莱特林的踪迹。他点亮荧光闪烁四处查看，不一会儿，就在离自己两三米处发现了一颗金色的脑袋。对方静静的躺在那里，微弱的抖动证明他还活着。哈利想也不想，先扔过去几个保暖咒语，然后有些艰难地迈着脚步，踩着湿滑的积雪去查看那个男孩儿的情况。

     “他在发热！”

    哈利伸手摸了摸对方的额头，一股灼热吓得他赶紧收回手。他把马尔福的脸掰正，借着荧光咒的灯光，他看到对方原本苍白的面容上透着不自然的红晕，且呼吸急促带喘。“马尔福！醒醒！马尔福！”他抓着德拉科的肩膀使劲儿摇晃，但对方只是不舒服地皱起眉毛，并没有醒过来。

    一阵焦虑后，哈利决定先把对方搬回自己宿舍——我总不能把他丢在雪地里，任他自生自灭！

不再耽搁，哈利把昏迷的斯莱特林抗在肩上，又丢了个无重咒过去。他的右手抓住对方的长袍，左手举起魔杖，踉踉跄跄地离开了冰冷黑暗的平台。一路上的磕磕绊绊让两人都在不同程度上吃了些苦头，哈利发誓，他真不是有意把马尔福的头撞到拐角的墙壁，或是让他的腿磕到台阶上铁栅栏。他承认，以前他和罗恩在得知金发斯莱特林胆小懦弱还怕痛之后，就老对这个讨厌鬼施各种各样的恶咒。可这次，哈利真的做到了最大程度的小心。

     当哈利把斯莱特林扔进起居室的沙发，并脱掉他的外套，召唤来卧室的丝被包裹得严严实实之后，困意已经让他睁不开眼。但他还是坚持在给马尔福灌下一瓶赫敏准备的退烧药，并确认对方的额头不再发烫后，才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