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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磕CP:德哈/瓶邪/叶蓝(洁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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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uf uns 第七十一章 被封禁的摄魂怪

三人回到了哈利公寓的露台上,只是这次他们没有碰见倒霉的麻瓜。硝烟的味道残留在发丝和肩头,让人看上去狼狈不堪。黑发傲罗走在前面率先打开家门,赫敏搀扶着罗恩走了进去。起居室还保留着一星期前那个早晨的模样,洒掉的牛奶结成干壳儿黏在地毯上,腥味在通风不足的情况下肆意发酵着,迫使他们在玄关处止住了脚步。

“呕,哥们儿,你这房子到底发生了什么?”罗恩的五官皱在了一起,忍不住干呕了两下。哈利不好意思地捏着鼻子,朝屋内施了几个快速清洁咒,又用魔法打开了正对房门的窗户,让空气对流起来。

“抱歉。”赫敏轻声说着,上前一步帮忙清理起地摊上的污渍。

哈利说了句不用在意,将头转向一脸迷惑的罗恩:“你不在的这周发生了很多事,我们慢慢和你解释,但首先,我想你先去洗个澡比较好。”他抬了抬眉毛,示意对方脸上的红色油菜和黑色的油灰。

“噢,好,我也正有此意。借我两件你的衣服好吗?我得把这破袍子给换了。”罗恩点点头,说着就往卧室走去。他对房子的结构十分熟悉,在结婚之前,他曾在这里小住过几个月。

哈利看着对方走进卧室,回身转向赫敏说到:“我现在和金斯莱联系一下,你也和多洛斯女士沟通看看,能不能获得什么有用信息。今晚的伤亡人数肯定不会少,而且攻击地点还是医院,我想麻瓜方面不会再像上次那样被搪塞过去了。”

说完他走到窗边,低头望向街道对面酒吧的霓虹灯光,先前稍稍放松的心情又被攥紧。虽然现在找回了罗恩,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但医院的麻瓜们惨死在自己面前的模样却让哈利久久不能释怀。经过了几年职业的磨练,他早不会在没有把握的情况下冲动地奔向头阵,但内心的自责感却让他更加难受。他习惯性地把所有过错都揽到自己肩上,在无能为力面前空洞地假设。

冬青木在虚空里召出一头雄壮的牡鹿,银色的光芒反射在哈利的镜片上,夜晚的背景模糊成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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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拉科?你们是说你们找到了德拉科・马尔福?在伊普斯威奇港?”罗恩震惊地瞪大了双眼,白色毛巾搭在他湿漉漉的头发上,身体还冒着热气,“我就说,那天晚上我听见有人在山坡上呼唤他的名字,原来他真的还活着啊……”

“是他告诉我们你可能被Purified Cross俘虏,并出现在下一次,也就是科尔切斯特的袭圌击里。”赫敏一边用棉球蘸着魔药,擦拭丈夫手臂上的淤青,一边向他解释,“先不管德拉科的事,倒是你,在那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他说你可能会被洗圌脑,被变成没有思想的纯血武器……”

“噢,那他了解的真多,所以他的确是Purified Cross的内部人士,对不对?”罗恩盯着自己的伤口,皮肤正在以肉圌眼可见的速度治愈着,“我那天给哈利传完守护神后,就和威尔一组,通过门钥匙去了伊普斯威奇。我们俩之前都没去过那儿,因此没办法幻影移形。”

“传送点是在港口的西南角,我们到的时候大火已经上岸了。更倒霉的是,我们朝着火势弱的方向刚走了一个路口,就遇到一组白袍混圌蛋,他们的攻击真的是毫不留情的,我和威尔被几个恶咒分开了,只能各自寻找掩护、分散作战。”

说到这里,罗恩喝下了赫敏递过来的药剂,接着描述那时的遭遇。

和队友分开后,罗恩继续朝着矮坡的方向继续移动。没多久他便遇到一群惊恐的麻瓜,被人流推挤着沿柏油路奔跑。虽然一路上没怎么遇到同事,倒也趁机击退了几个撞见的白袍巫师。不过,当空中传来那个变化不断的声音,冲着马尔福喊话时,他离山坡的距离还有些远,视野也不是很好。所以除了旁听外,什么也做不了。

“你当时也在,对不对?” 红发傲罗深吸了口气,看向哈利,“那个诡异的声音,说着马尔福的事。那听上去,似乎那只白鼬的确是被威胁的?”

哈利沉默地点点头,而赫敏手上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

“怎么了吗?”罗恩敏锐地注意到了这个变化,但妻子没有回答。他莫名其妙地瞅了一会儿,又转向哈利接着问,“那你看到没有,那个白色的十字架光柱,就在矮坡的位置,哗的一下子冲上天空。”

“我之前以为那是一道单纯的光,但那个时候,我闻到了一股像什么玩意儿腐烂了一样的酸臭味,那真是太难闻了。在我来得及反应之前,四肢早已瘫软得使不上劲。我后来在想,那个光柱实际上是不是一种气体?能让人晕过去的。”罗恩似乎回想起了那时候的味道,扭曲地皱着鼻子,“总之,我闻了会儿那玩意儿,就没意识了。明明我周围的麻瓜们都没事,他们还在疯狂地尖叫、逃难,我很可能会被他们踩死。”

“哎,接下来的事情就更糟心了。事实上,我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不在室外,而是在一个漆黑的房间里。真的,我从来没有在那么黑的环境里呆过,周围一点儿光都没有。我的背靠着墙壁,但手脚并没有被束缚住。我摸圌到了垫在身下的稻草,然后还有一些黏乎乎的液体,以及毛茸茸的东西,我想可能是死去的老鼠……”

“也不知道那里有没有蜘蛛……”罗恩眯起眼睛,又干呕了两声,“总之,我没有魔杖,周围也没有别的人。我摸着墙壁在那个房间里走了几圈。从脚步判断,那房间平面面积不太大,应该是个长方形。我没有摸圌到任何类似门的地方,因此我猜想自己可能是从上面被扔下来的。”

“我在那样纯黑的环境里待了至少有两天。虽然没有明确的判断时间的凭证,但那真的很漫长,尤其是越到后来,随着肚子越饿,就越……”说着,罗恩合上眼叹了口气,“我以为我会被饥饿折磨致死,或者被自己的排圌泄物熏死,但,没想到那群疯子用了更加可怕的手段。”

“也不太确定究竟是什么时候,总之,我本来靠在墙角,突然觉得温度开始急剧下降,鸡皮疙瘩沿着胳膊爬满全身。我闻到一股湿袜子般的恶臭,像是有人把我扔进了伦敦地底的臭水沟里。紧接着,所有快乐都离我而去,我只能挣扎、尖叫,感觉被全世界抛弃。”

“那是摄魂怪,他们派来了摄魂怪。我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只,但那数量真的不少。他们几乎填满了整个房间,即使看不见,我也能感受到那些厉爪和干涸的嘴唇。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重复在痛苦的回忆当中,在禁林里遇见的蜘蛛、费雷德的死亡……一遍又一遍,那甚至比一辈子还长。”

说到末尾处,罗恩的声音抖得厉害。哈利赶紧递过去一杯热茶,又低头从茶几下的小盒子里掏出了一块巧克力蛙。赫敏张开双臂温柔地环抱着丈夫的肩膀,无助的眼泪顺着脸庞缓缓滑落。

“我无数次以为自己会死,真的。我甚至祈求那些没有灵魂的混圌蛋亲吻我,杀了我,让我解脱。可是他们却没有这么做,他们享受我的痛苦和悲伤,像无数的白蚁,一口口吞噬掉我的意识和理智。”

“这就是……洗圌脑的‘程序’?”赫敏颤悠悠地说,眼泪滴落在丈夫的肩头,在米色的套头衫上晕了开来。

红发傲罗却转过头来,用那双宽厚的大手托起了妻子的脸,语气里全是温柔:“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我确定,如果真的有地狱的话,那一定就和那儿差不多了。但是,赫敏,是你救了我,是你帮我熬了过来。”

“我当时摸圌到了这枚戒指,接着你的样子就渐渐地浮现在脑海里。那些恐怖的画面褪了色,我只想着你。”他的左手紧握住女巫的左手,将它放在自己心脏的位置。两枚蛋白石的戒指紧贴着,在灯光下安静地辉映。“在摄魂怪的包围圈中,我开始仔细地回响着我们,如同翻开一页页书般。”他抿出一个腼腆的微笑,“我想起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和你还不是朋友的时候,从巨怪手里救下你的时候,你变成猫脸的时候,还有那次圣诞舞会,记得吗?你还拿小鸟攻击过我。”

“渐渐的,你的画面逼退了我的恐惧,在漫长而绝望的凛冬,你像冰原上的火焰。我的身体变得温暖,我仿佛又活了过来。”

他们像磁极的两头,眼神黏在一起,越凑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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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哈利不自然地咳了一声,惊得好友如大梦初醒,立刻各自向后退开,“抱歉,我只是,嗯,我是说,接下来呢?”黑发傲罗的脸因尴尬而微微发红,他赶紧抿了一口茶,将目光从如胶似漆的两人身上移开。

罗恩羞赧地抓挠着头发,清了清嗓子。脸颊上的红晕似乎比先前的红色涂料更加夺目。他停顿了下来,重新组织自己的语言。一旁的女巫则学着哈利的模样,尴尬地端起了茶杯,把头埋了进去。

不过,罗恩接下来的叙述再次让哈利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据他回忆,他后来又晕了过去。在这第二次的晕厥中,他被人从黑房子里捞了出来,再次醒来时,已经躺在一张柔软的白色单人床上。他的第一反应是自己得救了,正在圣芒戈医院里。可随后几十秒的观察让他意识到,自己还在Purified Cross的控制之下。

那是一间很宽敞的房间,天花板很低,被涂成了和床单一样的白色。他的周围摆满了一模一样的单人床,有的已经空了,有的上面却还躺着人。罗恩不敢肆意翻动,他假装出还在睡眠的样子,睁着眼偷偷观察着。房间里除了人类的呼吸声外,他还隐约听见流水的声音,像时钟般有节奏地回响着。

罗恩又躺了几分钟,正思索着该怎么办时,房间里忽然传来刺耳的铃圌声,几乎同一时刻,旁边床上的人噌地坐了起来,接着麻利地站起,直愣愣地、光脚走出了他的视线范围。几秒后,另一侧的人也重复了同样的动作,仿佛是通过了苛刻的训练一般。

假眠不是长久之计,罗恩猜测自己应该和其他人一样,在睁眼后立刻做出被规定的行动。因此,他依葫芦画瓢,离开了柔软的枕头。只是当他坐起身后,更加诡异的画面出现了——在床尾正对的那面灰白色墙壁上,站了一排身穿白布袍的人。他们背对着他,额头和脚尖抵着雪白的墙面,一动不动,像是被静置的木板,没有一丁点儿生气。

罗恩那时候其实有些慌了,但他死死用指甲掐住手心,强迫着身体走过去,做出一样的举动。在接下来的几天里,他一直过着集圌中圌营一般的生活。他不再会被饿着,也不再长时间的醒着,他和其他人没有任何交流,甚至连眼神都对不到一起。从进食的次数判断,他在那里至少待了三天。每分每秒都整齐划一地做着各种举动,无论是吃饭、排圌泄,还是最花时间的靠墙站立。他感觉自己就像道具一样靠在那儿,又像道具一样离开。

直到今天早上,他才见到了真正意义上的活人。他也不知道那是在几点,总之,他跟着周围人在铃圌声响后醒来,按往常一样走到墙边站着。大约有十几个穿着血红色长袍的人走了进来,像点兵一样,一人带走几个,将他们分割成小队。罗恩被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头领走,和其他三个人——也就是后来他们在科尔切斯特看到的那三名,排成纵队,离开了那个房间。他有理由相信这些人才是组织真正的领导者,而其他人都只是没有自我意识的傀儡。老头儿用红色的涂料为他们画上十字的标记,并发给他们一根不属于自己的魔杖,一切准备就绪后,一起通过传送阵离开。

“把我们送到医院外面的斜坡后,那个老头就消失了,接下来的事你们就都知道了。”罗恩轻声说着,将裤兜里的魔杖递给了哈利,“虽然我们全程没有任何交流,但是,我觉得这次糟糕的经历里还是埋着几条线索的。”

“首先,我认为这几天我被关押的地方是Purified Cross的某个据点,而且从规模来看,那里很可能是这个团体的总部。”罗恩竖起一个手指分析到,“由于我们移动用的是传送阵,无论他们多么避人耳目,硬性的距离限制都是无法突破的。所以,那很有可能就在英格兰。”

“第二,就是这些武器一样没有意识的人。我猜测如果我没能挺过摄魂怪那一关,估计也变成那个样子了,这就是你们刚刚提到的……”

“洗圌脑。”哈利应道。

“是的,接下来引出第三圌点,就是那些摄魂怪。如果真的是在国内,那他们从哪里找来那么多摄魂怪的?据我所知,这几年阿兹卡班没有发生过失控事故才对。”说着,罗恩转向赫敏,确认到,“你们威森加摩有类似的案子吗?”

女巫摇了摇头,习惯性地咬着下嘴唇思考起来:“事实上,自从阿兹卡班成立后,英国国内的摄魂怪数量就被严格监控。几百年来,即使有掌控外的摄魂怪,数量也肯定不会太多。伏地魔时期的确有摄魂怪失控,可大战结束后,这样的记录少之又少……”

哈利点点头,用怀疑的语气道:“说实话,我上一次在阿兹卡班外见到摄魂怪还是……”说到这里,他突然瞪大了双眼,一段古老的记忆跳进了脑海,“等等……”傲罗屏着呼吸,“我想起来了……的确在五六年前、也就是刚毕业那会儿,我遭到过摄魂怪的袭圌击!而地点就在伦敦市中心!” 

“啊!你是说我刚入职那会儿!”罗恩一拍大圌腿,跟着惊呼起来,“是了,的确那个时候,我们还被派去增援过!而新的档案也是从那之后开始统计的!”他拼命点着头,“梅林!你们说,他们会不会从那个时候就已经开始行动了?”

“如果这是真的,那Purified Cross的发源地可不就在英国国内吗?”赫敏大声质问道。“而且,如果他们真是靠着摄魂怪进行洗圌脑,不断扩充成员队伍的话。那这个生产兵器的基地,其实一直都在大不列颠……” 

“一直都在我们的眼皮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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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讲述工作主要由女巫负责,哈利偶尔做着补充。夜色愈深,科尔切斯特那边还没有传回消息,他不时偷瞄着窗外灯火阑珊的夜空,期待着一头守护神、或是猫头鹰能为他带来捷报。泛黄的灯光下,罗恩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虽然赫敏隐去了很多细节,但在得知同行的队友几乎全部阵亡、魔法部再次隐瞒了整个事件的消息后,他依旧气得握紧了拳头,并做了几个诅咒的手势。

“所以,魔法部那边还不知道你还活着的消息,而你的父母那边,除了金妮,其他人甚至不知道你失踪过……”

“那我现在就去趟部里!”罗恩立刻说道,顺势站起了身,“你看,现在我们几乎可以确定那魔药对纯血统只有麻痹效果,对非纯血巫师却致命。部里现在纯血统寥寥无几,如果不警告他们……”

“我先前已经告诉金斯莱,让他注意血统问题了。不过,刚刚给他传去的守护神去却还没有回音……”哈利也坐立不安起来,他想再去一趟科尔切斯特,可如果袭圌击已经结束,那城市很可能又被魔法部封圌锁了起来。

躁动的气氛催使着两名男巫,但赫敏却保持了冷静:“我认为,我们应该静候明天的消息。”她坚定地说,“多洛斯女士也没有消息,现在魔法部那边不知道是什么情况。贸然前去,让他们知道你幸免于难,或许结局会和我们料想的不一样。”她看向罗恩一脸想反驳的模样,补充道,“再说,明天早上去和现在立马去,我并不认为会有太多的耽误,现在,退一步静候消息才是最好的选择。”

“可我们该等什么消息呢?……”哈利疑惑地问,“除了金斯莱和多洛斯,我不知道还可以相信谁……”

“预言家日报,以及麻瓜的新闻。”女巫准确地回答,“因为这次,沃洛克能力再大,怕也是瞒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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