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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uf uns 第二十一章 友情提示

   

第二十一章  友情提示

 

由于血统的限制，七年级算上德拉科在内，也只有二十一名学生，这让魔药课堂看上去有些空旷。即使他们将书本、坩埚以及各种药材都垒在木桌上，仍会有足够的空间便于操作和指导。哈利从魔法空间包里掏出自己的魔药器材，紧张地等着麦克莱恩正式开始上课。

正如在斯内普的魔药课上那样，麦克莱恩的课堂同样让他如坐针毡。除了魔药教授那如刀子般犀利的眼神，从刚进教室的那刻起就有意无意地看向自己之外，班上同学“热情”的窥视也让他坐立不安。哈利有些后悔自己没有事先准备一套德姆斯特朗的校服，在一群身穿深灰色立领制服的人面前，穿着格兰芬多毛衣的他就像是个异类。

    不过，麦克莱恩并没有浪费更多时间介绍这位新来的霍格沃茨学生，他简单地带过了哈利的名字，接着便开始了对今天课程的讲解。在两个课时里，他们将熬制高阶致幻剂。麦克莱恩教授花了二十分钟解释这类药剂的危害性，以及熬制过程的困难。并在铺垫好所有背景知识后，他清了清嗓子，用魔杖敲击了两下黑板，一整面密密麻麻的板书便出现在上面。

这看上去实在太难了！哈利有些绝望地浏览着黑板上的笔迹，他发现光是熬制的材料就写了五行，粗略估计得快二十种。步骤方面就更加的繁复，好多细节处都被麦克莱恩用双横线标注出来，让满黑板的板书看上去凌乱不堪。

哈利叹着气，耷拉着肩膀走到教师后方的魔药储存柜，在那里寻找自己需要的材料。他绝望地想着，这堂魔药课可能又得毁了。但这绝不是因为他不努力，实际上，在赫敏的帮助下，哈利的确进步很快，他已经可以成功熬制出一部分高阶魔药了。可现在呢？面对一个陌生的、复杂的药方，男孩儿只能祈祷梅林能再帮他一次——至少不要让他炸了坩埚。

课堂里很安静，所有学生都在埋头苦干，包括前方的金发斯莱特林。哈利注意到，马尔福手指灵巧地用银质刀片剔除了炸尾螺的干壳儿，并熟练地将它们放进木制容器里捣碎。他手速很快，看上去就像是一位久经沙场的老医师，完全清楚自己的步骤和目的。

这让哈利更失落了，他深刻地意识到自己和斯内普的得意门生之间，有着多么大的实质性差距——他永远也做不出那样的干净利索。咬咬牙，哈利决定打起一百倍精神，无论如何，他想着，自己一定得试试。

 

 

格兰芬多小声念着材料一栏上的药材，一一确认自己将它们安排在了正确的位置和顺序上。随后，他便学着前座的男孩儿，从去除炸尾螺的壳儿开始，一步一步按照要求进行着熬制。哈利比平时更加专注和细心，他迫使自己将每一步都反复读上好几遍，以确保没有犯一些低级错误。而正是这点，让他前几步的状态都很顺利，当看到坩埚里开始冒着淡黄色的螺旋状烟雾时，哈利高兴得快哭了。

剩下的，就是让魔药保持这样的状态，小火熬制十分钟后，加入无花果汁液做调和剂，便完成了。哈利稍稍松了口气后，他抬头偷偷瞄着其他同学的进度——太好了！自己不是进度最慢的。他庆幸地发现右前方的男孩儿还停留在上一步，而教室门边的那个短发女生的锅里已经开始冒着黑烟，麦克莱恩正沉着脸，站在一脸要哭出来的女孩儿身边低声指点着。

哈利吐吐舌头，他把目光转向正前方的背影上。马尔福还在忙碌，他看见斯莱特林的肩膀因为手上的工作轻轻抖动。虽然视线不佳，但哈利确定马尔福的进展一定不错——那个斯莱特林向来热衷于魔药。

坩埚发出的咕噜声换回了格兰芬多的注意力，他瘪瘪嘴，不敢再分心。集中精力，他迅速地从一旁的玻璃皿中取出几枚无花果干核，开始做挤压汁液的工作。他先是用切片的方法，发现这样行不通后，他便想到斯内普笔记里的用刀片的横切面去挤压褐色的果核，猜测着对付粪石的方法是否在这里也适用。

然而结局让他失望，无论用刀刃、刀背还是横切面，干无花果就像一块儿河床上的顽石，没有任何出汁的迹象。他瞟向教室里其他同学，发现已经有学生完成了，正在进行装瓶工作。眼看着离最后一步的时间越来越近，哈利使劲儿剁着那几颗暗褐色的颗粒，想用蛮力将其剁碎。

当计时表的指针转到最后一圈儿时，哈利已经自暴自弃了。他捉摸着要不要把无花果整个都放进坩埚，说不定那会有相同的效果。

    “嘶，波特！”

    他听见有人小声叫他，抬头发现居然是马尔福。对方正一脸得意地摇晃着自己手里的魔药瓶儿，淡黄色的液体和那自大的假笑说明他已经成功了。

    “滚开！”哈利翻了个白眼，一把抓起案台上的无花果，想一把扔进坩埚，一了百了。

    “白痴！你疯了么！”德拉科转过身，赶紧伸手阻止。他先瞟了眼麦克莱恩，确定魔药教授还在被那个愚蠢的姑娘纠缠后，迅速夺过哈利手中的银质小刀，重新拿出几个无花果，熟练的把他们扔进木制碗里，压低声音训斥道，“学着点儿！波特。”

     哈利呆呆地看着马尔福灵巧的用手掌挤压着那碗无花果，“让他们相互摩擦挤压，才能出汁。”对方小声解释着，语气里居然没有炫耀。直到斯莱特林飞快把汁液加进魔药里，哈利才一脸愕然地回过神来。

     马尔福在帮他！噢！天啊，为什么那个混蛋、仇敌、对手、讨厌鬼会帮他！哈利压住心中无数个怀疑，轻轻搅拌着魔药，看着液体在最终的反应刺激下出现理想的颜色。这时，麦克莱恩走到他身旁，给了他一个“B”的评价。

“不错，波特先生，虽然粘稠度太高，说明你在添加墨西哥伞菇切片时用量过度。并且，液体的颜色比正常的要深——对火的大小控制不当。”麦克莱恩挑起眉毛，挑剔地评价道，“也许斯拉格霍恩教授能给你一个A，但我只能给你一个B。还需努力。”

哈利庆幸着，这比他想象的好太多了。

    魔药课或许真没那么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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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课后，哈利没有找到机会和马尔福说上两句。对方似乎有些急，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就背着书包走出教室。他本想追出去，却被麦克莱恩拦了下来。

    “波特先生，正如我昨天提到的，一名德姆斯特朗的学生会带领你参观学校。”教授面无表情地说着，朝教室后方招了招手。哈利好奇地回身，看到一个茶色头发的男生快步跑了过来，一脸兴奋。

    “安东尼・格林格拉斯，这位是哈利・波特先生。”麦克莱恩介绍道。哈利微笑着伸出手，对方也立马热情地握住。两个男孩儿身高差不多，但从格林格拉斯略带稚气的脸上，哈利确认他应该是低年级的学生。

    而后麦克莱恩也证实了这一点。“格林格拉斯先生今年读四年级。将由他为你介绍这所学校。”魔药教授吩咐完这些，便自顾自地低头收拾讲义准备离开。临走前，他再次对哈利强调道，“报告，作业，周三前给我。波特先生。”

    当麦克莱恩终于消失在门后的走廊里，哈利才小小地松了口气，有些不好意思的冲安东尼笑了笑。好在这个德姆斯特朗男孩儿生性活泼，自来熟地带领着哈利从学校的二层开始游览。

     一路上，哈利觉得自己在参观一座大型的博物馆，而安东尼就像任何一名导游那样，详细而枯燥地解释着墙上名著的来历。听得出来，他知道得很多，像本百科全书一样，能说出每一面经过的墙上挂着的油画的来历。同时，对那些门洞里的雕像，他也知道得一清二楚——赫拉克尔三世、梅洛特四世、阿马德乌斯、巴贝奇、布拉瓦茨基……陌生的姓氏一个接一个，哈利唯一能确定的，就是他们都是有名的纯血统世家。

安东尼说话的声音很轻，但语言里不自觉地透露着对雕像们的崇拜。他似乎读过每个人的生平列传，哈利怀疑，即使自己问出谁谁谁有几任妻子这种事，对方也一定能回答出来。当他们来到那天哈利看到的名为“思考者”的风景画前，安东尼才突然意识到什么似的，有些腼腆地挠了挠头。

“不好意思啊，波特先生，我是不是让你无聊了？”他脸颊浮上一层淡淡的红晕，和雀斑混合在一起。

    “没有没有，这很有意思。”哈利急忙摆摆手，诚恳地看着对方，“只是我对欧洲的巫师血统了解的实在不多。对了，你叫我哈利就可以了。”

    “好的，波特先……我是说，哈利。”安东尼紧张地咧嘴笑了，他搓了搓手掌，“你知道，你是那位哈利・波特，我只从报纸和杂志上看到过你。所以……”他顿了顿，有些羞涩地移开了目光，“你的事迹，那很厉害，我想我在你面前真是班门弄斧。”   

“完全没有的事。”哈利谦虚地说。刹那间，眼前这个男孩儿让他想起以前在霍格沃茨里老缠着自己要签名的格兰芬多学弟，科林。这让他有些难过——那个勇敢的人，生命却永远停在了去年的初夏。

但安东尼似乎并没有察觉到哈利的情绪变化，他歪头看了看那副画：“噢，让我们忘了这些画吧。讲讲有趣的！”说着，他领着格兰芬多往楼下走去，“我们可以去室内魁地奇的球场，如果你愿意，还可以去第三温室看看，或者是塔楼？”男孩儿像突然想起什么，他眼睛亮亮的问道，“噢，我听说霍格沃兹也有塔楼，那属于一个学院，对吗？”

    “是的，有很多塔楼，其中一个是格兰芬多学院的宿舍。”哈利回答。

    “格兰芬多？噢，我只知道斯莱特林。我的远房表姐们也在霍格沃茨上学，她们在信里告诉过我。”安东尼轻快地说着，带领哈利朝魁地奇球场的方向走去，“格林格拉斯是意大利的纯血统家族。历史悠久，分支很广。我曾听祖母说过，几十年前，由于格林德沃还有麻瓜战争的事情，一部分同族去了大不列颠，但多数人还是选择留在了欧洲大陆。”

    “我想我对这个姓氏有印象，但记不太清了。”哈利耸耸肩，“斯莱特林的话，我只对我们年级的几个人比较熟悉。”

    “噢，那你一定认识马尔福家的小少爷了，对吗？”安东尼突然兴致高涨地问。

    “当然，马尔福。”金发斯莱特林挂着假笑的面容浮现在哈利眼前，他有些无奈地摇摇头，“你也知道他？”

    “即使是在欧洲的纯血统家族里，马尔福家族的声望依旧很高。我父母和他们家一直保持着很好的商业往来，呃，在出事之前。”安东尼清了清嗓子，压低声音道，“你知道，去年的事情过后，大家都提高了警惕。”

    “不过，马尔福家的少爷转学过来后，一直比较孤僻。据七年级的学长们说，他不爱跟其他人打交道。不过我问了我们年级的霍格沃茨转校生，他们说以前在学校里他可不这样的。”

    “是啊。他以前可有一大帮跟班。”哈利点头承认，德拉科擅长于人际交往，记忆里他总是和一大帮斯莱特林一起干着一些蠢事——比如嘲笑和捉弄自己。

“我对他还蛮好奇的。以前和表姐的通信里，也听她们常常提起。”安东尼顿了顿，“不过，听我父母说，马尔福家族属于纯血统家族里的实业派，他似乎不太喜欢传统理念。所以我在想，也许是他不太习惯这里的氛围吧。”

“是说纯血统还有派系吗？”哈利不解，他对这些了解得太少了。

“是啊，大的来说，就分为实业派和保守派。这有些说来话长了，不过简单地概括，就是理念不太一样。实业派认为，纯血统巫师应该以夯实家业为追求，在魔法界谋求较高的地位。而传统派则认为，纯血统巫师应该继承使命，就像这所学校的校训一样，荣光与本源同在。”

听到这些，哈利就更摸不着头脑了。他开始怀念先前那些英勇的故事，“呃……听上去似乎很复杂……”

“其实也没什么啦，两者间并不是敌对关系，只是观念不同罢了。”安东尼耸耸肩，“总之，在德姆斯特朗，来上学的几乎都是保守派家庭的学生。所以马尔福先生来这里，可能觉得很孤单。”

    孤单吗……哈利皱眉，他想起德拉科独自离开教室的模样，和周围三三两两搭伴而行的学生相比，的确有些突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