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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uf uns 第二十五章 并肩飞行

  傍晚时分，当所有的学生都呆在大厅或是休息室闲聊时，哈利和德拉科拿着扫帚再次出现在魁地奇球场边儿上。上午的比赛让哈利人气大涨，现在的德姆斯特朗走廊里颇有在霍格沃茨时的气势——几乎所有人都想要跟他打招呼，或远远地看上他一样。这导致哈利不得不躲进自己的房间，尽量减少在人前的曝光次数。

    今天正直春分，长达半年的极夜终于和白昼交替，阳光久违地重返这片土地，让每个人的心情都随之被点亮。每逢春分之际，德姆斯特朗都会有一个全校性的庆祝晚宴，小精灵们将提供丰盛美味的传统食物，并配上些不含酒精的饮品，供学生享用。这是他们一年里最重要的节日之一，没有人想要错过这个。

也因此，此刻的室内球场空无一人。两人站在魁地奇球场中央，天空被魔法点缀成黄昏的模样，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魁地奇的球箱放在两人中间，哈利挑衅地看着德拉科，想着如何让这个斯莱特林输得心服口服。

    德拉科也从Scary Monkey的仓库里借来了备用的光轮2001，他挑着一丝玩味的假笑，用下巴指了指对方手里的扫帚道：“波特，失去了器材优势，你是赢不过我的。”

    “噢，这儿可没有摄魂怪来帮你的忙，马尔福。”哈利回击。他蹲下身，轻轻解开了箱子的锁扣。“规则很简单，谁先抓到金色飞贼算谁赢。但我会把游走球放出来，增加难度。”

    “那可难不倒我。”德拉科耸耸肩，邪恶地补充道，“我可不是那个被游走球撞废了胳膊的人。”

    哈利轻笑哼了一声，用实际行动反击着——他毫无预警地咔嚓一声、解开了游走球的链条，同时，将先前比赛时抓住的金色飞贼抛入空中。在金发斯莱特林的惊呼声里，哈利敏捷地跨上扫帚，蹬离了地面。

    德拉科有些狼狈地躲开了游走球的第一次攻击，他的发丝因为慌张而略显凌乱。哈利在一旁大声地笑着，他觉得自己状态比上午比赛时还要好。即使现在金色飞贼还不见踪影，但他似乎可以保证，自己能在看到那小家伙的一瞬间将它拿下。

    他从来没有这般肯定过。

    “该死的波特，难道只有小把戏才能帮你取胜吗？！”德拉科好不容易控制了飞行的节奏，他猛地飞到哈利边上，用手肘准确地撞击对方的肋骨，“你真的是格兰芬多！？”

    “也许我本该是斯莱特林。”哈利吃痛地捂着腰，嘶嘶回嘴。他本打算用同样的力度还击，但马尔福轻易地躲开了。“该死！”他咬着牙，像一头被激怒的熊，猛地调转扫帚，随时准备将狡猾的毒蛇踩在脚下。

“你知道，我喜欢你这副气急败坏的样子，波特。不过我得提醒你，像公牛般横冲直撞没有任何意义。”德拉科灵巧地躲闪着，声音戏虐而高昂。“赢的人是我。”说罢，德拉科一个俯冲，朝着场边飞去。

哈利怎能纵容他溜走。他屈背紧贴着帚柄，做出破风姿势跟了上去。他比赛场上飞得还快，心脏在胸腔里猛烈跳动着，全身的血液都因为无限膨胀的兴奋而沸腾。德拉科就在他的斜前方，张扬的发丝如同金色飞贼般吸引着他的注意力。

不过对方却在场边停了下来，掉头朝另个方向飞去。

“看走眼了？马尔福。”哈利大声嘲讽道。

“是啊，你居然也傻傻地跟过来。”德拉科翻了个白眼，低头躲开了呼啸而来的游走球，“我说，波特，该不会你每次都是靠着偷偷摸摸跟随别的找球手这种方式，获得比赛胜利的吧？”

“我可不是你！”哈利反驳，但这些口水话并没有影响到他高昂的心情。他享受着这场小的较量，他也确定对方也一样。没有队员、战术和比分的限制，他只需考虑自己的对手和那个小小的金色飞贼。速度如同他的生命，比起那些花哨的技巧，他更偏爱这种纯粹。

哈利以相同的速度稳稳地飞在斯莱特林的身边，趁机偷瞄对方。他能看出马尔福脸上的兴奋——虽然那在常人看来，他的表情依旧冷若冰霜。

自己的死对头是个很好的飞行家，哈利暗自承认，他长久以来把马尔福当作最有威胁的找球手果然是没错的。精巧的飞行和敏锐的判断，在这方面，斯莱特林比其他人更有天赋。要不是那个混蛋总是喜欢在自己面前卖弄，哈利都不能肯定，自己是否真的可以与之匹敌。

而此时此刻的马尔福绝对是认真的。这让哈利也更加兴奋，和谨慎。他感到对方和他同样跃跃欲试，这场较量看似随便，但两人都提起了百分百的注意力，势必要在当场决出一个高下。

    在匀速的飞行、并侧身躲过几次游走球的撞击之后，两人几乎同时发现了再次出现在低空的金色飞贼。一瞬间，就像两支离弦的箭，同时加速，朝目标嗖地疾驰过去。哈利不再考虑其他任何事，抓住飞贼才是他所追求的一切。风在耳旁呼啸着，连心跳声在此刻都显得那么吵闹。

    这天中的第二次，哈利出现在离金色飞贼只有一臂不到的距离。他们现在已经飞得特别低了，在离地面大概三米不到的高度，二人展开了最后的博弈。哈利能感受到手心有些出汗，而情绪似乎比上午更加幸奋。即使身旁的斯莱特林一直保持着和自己并肩的状态，但他胸有成竹，这场球他赢定了。

    当手掌感受到翅膀急速振动带来的气流，哈利再也不去考虑任何外界的因素。他从扫帚上支起半个身子，铆足了劲儿，狠狠扑向了金色飞贼——他感觉到，金色飞贼再次被自己收入囊中。

    正当他想要重新稳住身形，朝边上的对手炫耀时，眼角捕捉到一个黑影呼啸着向他袭来。只有零点几秒的工夫，游走球就要撞上他的脖子，而哈利却再没有时间去躲避。他紧闭着双眼，等待着预想中的疼痛。

    下一秒，他感到一阵失重，自己似乎被人推着掉下了扫帚。

当侧脸接触到柔软的泥土，整个人落进带着水汽的草地上，哈利感到一阵晕眩——马尔福压在他身上，左手紧紧按住他的肩，手指掐进皮肤里。

这让他感到疼痛，却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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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利从浴室里出来，泡了个热水澡有效缓解了这天积攒的疲惫。他的右手肘有些肿，膝盖也因为从扫帚上掉下来而磨破了皮。哈利走到皮箱前，跪下去掏出压在箱底的魔药箱——再一次，赫敏极强的预见性帮助了他，旅行前硬塞进行李箱里的外伤急用药终于派上了用场。

    伤口处的皮肤因为热水的浸泡而发白，哈利小心翼翼地把魔药涂抹在伤口周围，立马就起了反应。一阵火辣的疼痛刺激着神经，像有无数根小针将伤口缝合。他熟悉这种痛感，去年一整年里，这种快速治疗魔药几乎融进了他的血液。

    几秒后，原本擦伤的地方已经恢复如初。哈利松了口气，抱着腿坐在床上，回想着今天的比赛。他忍不住马上告诉罗恩自己和本・卡佩的较量，他能想象到好友在得知自己从本手里抢到金色飞贼后，高兴得抓狂的脸。噢，他还得去帮罗恩要到签名，那虽然很傻，但显然，罗恩像当年崇拜克鲁姆一样，疯狂地喜欢着这名找球手。

    哈利必须承认，本的球技远胜于他。今天自己能赢，很大程度上是运气使然。

    不过，比起上午两支球队的激烈较量，哈利更喜欢傍晚时分和马尔福的小比赛。以前在霍格沃茨学院杯上，两人总是以掺杂着各种恶作剧的形式，在球队队员的配合与帮助下，决出胜负——哈利总能轻易取胜。

    但今天却不同，他们之间来了一场真正的找球手的比赛。

哈利曾经和金妮也玩过同样的游戏：五年级的时候，金妮想要学习找球手的本领，而罗恩则推荐了哈利去当临时老师。说实话，金妮很有天赋，她娇小的身材更加适应灵活的穿插，像一只雨燕般，轻盈地飞翔在球场上空。哈利无法在女孩儿面前认真起来，两人的比赛结果往往是女孩儿抓到金色飞贼。最后，金妮总结他为“绅士意识太强。”不愿再和哈利玩儿这样的追逐游戏——她认为自己没有得到应有的尊重。

    可是在和马尔福的比赛里，哈利却完全放开了自己。他用就要突破极限的速度飞行着，为了抓住金色飞贼奋不顾身。他们互相撞击，炫耀，比拼。再没人能带来比这更多的满足感了。一个好的对手的确能鞭策自己进步，哈利想，为了胜利，他忍不住不停地与马尔福展开较量。

虽然他还不明白，为什么马尔福在最后会保护自己——他都不想承认那是保护，或许对方只是不小心被气流带歪了，顺便把我撞倒，同时碰巧躲过了游走球的袭击。

哈利努力忽视着脑子里某个细微的声音：“他就是保护了你，你知道的。”

他向自己强调，马尔福是对手。

而对手永远不会提供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