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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哈「Aye, Aye, Master」3~4章

Chapter 3. 你的名字？

“好了，放轻松点吧，Master！” 见德拉科脸上的空白还未退去，英灵将双手环抱在胸前，露出一个爽朗的笑容。召唤阵的光芒在苍白的月色下渐渐隐没，星辰重新夺回了穹顶的控制权。朦胧的冷光洒在他线条硬朗的脸上，眉宇间的意气风发像极了神话故事里被歌者传唱的勇士。

但眼前这般光景叫德拉科怎能轻松得起来？尽管这个黑头发的英灵的确有股莫名的熟悉感，可他敢肯定，对方绝不是什么为人熟知的伟大巫师——该死的，这张脸甚至没有出现在巧克力蛙的铜色卡牌上。

所以，这个人到底是谁？他的力量究竟如何？

然而，心中的质问还卡在喉咙里，一头银白色的牝鹿就迈着轻盈的步伐闯进了两人的视线。德拉科立刻认出那是西弗勒斯・斯内普的守护神，看来斯莱特林的学院长已然知道他成功完成了召唤。

“德拉科・马尔福。”魔药教授的语气依旧强硬却冷淡，像是在照本宣科，“鉴于你已成功借助‘加拉哈德之杯’的力量，从虚无之地召唤属于你的英灵，作为组委会成员，现特意告知你正式获得了‘七雄之争’的资格。”

守护神停顿了片刻，杏仁般空洞的眸子一动不动。德拉科歪着头，与同样一脸不解的英灵交换了个眼神后，斯内普的声音继续道。

“现在，我将宣读‘七雄之争’第一关的考验内容。本关卡为晋级制，凡未达成要求者，将即刻遭到淘汰。”牝鹿语句间的停顿实在过长，难熬的焦躁感像火苗般持续烘烤着德拉科的胃，“本周五，以夕阳隐没群山之时为限，参赛者必须得知英灵的名字、现世背景和职阶。无法给出正确答案者将成为首轮的被淘汰人员。”

“本周五？还有三天不到的时间……”德拉科下意识地摸着下巴，正想接着听斯内普详细介绍要求，却见那银白色的守护神如同消散的薄纱，转眼就失去了踪影，“该死……”他骂道。

“嗯，真是个有趣的考验。”英灵将双手插进裤兜里，终于迈开腿从召唤阵的中心走出来。拖地的黑色斗篷露出金棕色的天鹅绒内里，与暗红色的双排扣制服和谐呼应。高耸笔直的领口顶着发丝间裸露的耳垂，右肩上代表身份的肩章垂下整齐的流苏，正随着身形微微抖动。

“早知道是这样，我真该用父亲给我的羽毛笔，至少能召唤出我认识的人来。”德拉科叹了口气。他打赌这个关卡考察的是巫师如何判断英灵的职阶，并进而确定对方的宝具。可他现在连这个绿眼睛男人是谁都不知道——显然在这一点上，他就和别的参赛者不在同一起跑线上。

“远远落后。”德拉科嘀咕着，却没有因此失去信心。青涩的脸上不安和惊慌早已褪去，他挺起胸膛，正面打量着走到跟前的英灵，“既然斯内普教授没有限制查找的手段，也就是说，只要找出你究竟是谁，无论使用什么方法都可以，对不对？”

“事实上，你可以直接问我。”英灵摊开双手，天真地眨眨眼。

“真的吗？”

“当然，只要你使用令咒的话，我很乐意告诉你所有事。”一缕不听话的发丝落在他的眉间，黑发巫师撅着嘴将其吹了回去，“一个问题一条令咒，正好三条，童叟无欺，对不对？”


“你还是闭嘴吧！”德拉科不满地皱着鼻子，没有错过绿眼睛里因恶作剧得逞而滑过的愉快闪光。无论如何，他都打算先从对方的外表入手，毕竟那能带来最粗浅和最直观的认知。抛开那股诡异的熟悉感和乱糟糟的联想，德拉科略仰着头，好好研究起眼前的英灵。

凭直觉判断，这名英灵的年纪应该三十来岁，与父亲相比略显年轻。身高与德拉科差不多，但鉴于对方穿着带跟的尖头皮鞋，所以实际身长应该没有六英尺。英灵的额头上有一道暗红色的伤疤，形状看上去像闪电。那张牙舞爪的黑发往好了说是洒脱不羁，往坏了说就是蓬乱邋遢。而脸颊上那道两英寸左右的伤口，又为英灵添了些勇猛和剽悍。

再看看他的穿着打扮，老实说，那拖尾斗篷和呆板制服的确有些像舞台上的戏子，毕竟日常生活里谁都不会这么穿——还是说这个人来自百余年前的维多利亚时代？可这布料却又太过简陋，没有繁复的刺绣和混纺装饰。唯一的收获来自他的肩章，德拉科在上面找到了英国魔法部的标志，这至少说明，此人应该与魔法部有关。

考据的目光从头到脚、从外到里，德拉科像个生涩的裁缝，不愿意放过任何一个细节。他在英灵的腰带上也找到了魔法部的标志，还有一些直接压在皮革上的鹿形图案——这难道是家族徽章？德拉科拖着下巴，在对方身前蹲了下来。

“咳咳，Master。”

“怎么了？打算坦白从宽了？”少年专心辨认着这头鹿的形状，并将其与脑海里仅存不多的魔法史进行比对。他凑得很近，注意到鹿形图案里不仅有犄角锋利的雄鹿，还有像斯内普教授守护神一样的雌鹿。

“嗯，你不觉得我们现在的姿势有些奇怪？当然，我是不介意……”

“你说什……”德拉科不情愿地移开目光，仰头瞪了眼英灵，而对方居然尴尬地移开了视线，还故作羞涩地挠了挠脸。噢，好吧，看在梅林的份上，他们这样的距离和体位是很奇怪，可一个灵体也需要这么敏感吗？

最终，德拉科还是妥协地站起身来，对上那双绿色的眼睛。夜风渐凉，只穿着薄衣的他不由得打了个哆嗦。但斯莱特林还是挺直了背，换上了最正式、也最郑重的语气。

“我是德拉科・马尔福。借助‘加拉哈德之杯’的力量、以Master的身份召唤你。愿你成为我的利剑和羽翼，成为我的盾牌和护臂。” 这段誓词德拉科排练了很多遍，却从来没有现在这般为之打动，他的声音止不住地颤抖，“我以马尔福之名起誓，无论你的身份、姓氏为何，我都愿与你共赴前路，成为你最坚实的后盾。繁星之下，愿诸神回应我的 虔诚，愿我们终能登上‘七雄之争’的冠位，拿到被神祝福的资格。”

英灵愣住了，绿色的眸子里流露着不加掩饰的欣赏。半晌后，他果断伸出手搭上少年的肩，笑容仿佛散发着光。

“乐意效劳，Master。”

——

“伙计，你难道不觉得你的英灵长得有点儿像……”午夜的公共休息室里，布雷斯和潘西同几十分钟前的德拉科一样，像参观博物馆展览品般围着英灵转，“嗯，难道这是连续熬夜带来的错觉？可是……潘西，你难道不觉得这个英灵长得……”

“拜托你说话说完整好不好？”德拉科抱着胳膊，把身子重重扔进柔软的皮质沙发里，“我是觉得他很熟悉，但我真想不起谁能对号入座……”

“亲爱的，我觉得布雷斯说的对，他的确很像一个人。也许是亲戚？”潘西也换上这种不清不楚的语气，让德拉科更加抓狂。可女巫没有给他抱怨的机会，“可我想我们还是不要胡乱猜测，他的腰带上不是有类似家族纹章的标记吗？还有魔法部肩章，你明天去图书馆查查，肯定会有收获的。”

“那也得我明天有时间才行……”德拉科把脖子沙发背上，英灵则逃一般地走到他身侧坐下，“你们也知道，成功召唤英灵就正式获得参赛资格了，而参赛者们会集体搬到天文台边上那座塔楼……”

“拥有独立房间！配备堪比级长级别的豪华浴池！进行战斗配合演练！”布雷斯兴奋地接过话茬，“这简直太棒了好吗！只要你不被淘汰！那就能享受到整整一个学年的奢侈生活！”

“拜托，布雷斯，德拉科已经可以享受级长浴池了。但单独房间的确很有吸引力。”潘西坐到德拉科另一侧，牵起他的手，“我会想念你的，真的。”她做作地眨眨眼睛，仿佛一个离别丈夫的妻子。

“得了吧你。”德拉科叹气，这两个不靠谱的朋友老能寻他开心，“我明天估计得花些时间收拾行李。还得熟悉下和这位英灵的相处模式。他告诉我他不喜欢以灵体的方式存在，所以我可能得给他找些合适的衣服。”
“德拉科的魔法循环资质很好，我的具现化不会给他造成负担。”英灵评价道，但德拉科不清楚这算不算一句恭维。

“噢，还有，布雷斯，我不在的期间，你可不能带女孩儿回来睡我的床！潘西也不行！”

“梅林！我都带女孩儿回来了为什么会睡你的床？！”布雷斯仿佛受到奇耻大辱般尖叫起来，潘西黑着脸狠狠掐了把他的大腿。

“当我没说。”德拉科缩了缩脖子，他的肩膀靠在英灵的手臂上，发现对方居然与人类没什么区别——至少他能感受到布料下皮肤的温度，和肢体因呼吸而缓慢的起伏，“好了，我得去睡了。”他打了个哈欠，朝还在争吵的好友们宣布。

“啊，在这之前，你想不想听我和布雷斯今天挖到的料？”

“值得听吗？”

“关于你的学长？我们学院另一位参赛者？”潘西扬气眉毛，“比你早些时候，他带着召唤的英灵回来了，我想那是个英灵，因为我没见过那人。”

“哦？他居然还能召唤出英灵来。”德拉科挠了挠耳朵，语气里全是轻蔑说，“老实说，柯米尔・道奇身上可没有任何值得我警惕的地方，资质平平，智商感人。明明都七年级了，O.w.ls还没过。我都怀疑‘加拉哈德之杯’选出这样一个人，是不是什么系统坏掉了？”

“但Master！了解对手也是很重要的。”存在感淡薄的黑发英灵冷静地打断了德拉科的牢骚，他向前探着身子，热切地盯着作为信息来源的女巫，“那个道奇是怎样的人，他的英灵有没有什么特征？”

“嗯，英灵长得高高瘦瘦的，倒是很英俊，和道奇那张肥得流油的脸对比起来，简直就可以登上选美杂志了。”潘西诚实地回答，“不过，单纯从穿着和外表来看，那英灵实在不像个大人物。”

“你看，我就说不需要留意那种小喽啰嘛。”德拉科把申了个懒腰从沙发上起身，“对比起来，我更期待波特那家伙召唤了个什么玩意儿！”

“波特？呃，哈利・波特？”英灵突然拽住他的手，声音绷得很紧。

“是啊，怎么了，你也知道他？”德拉科不解地低下头，随即却又茅塞顿开地叹道，“啊，这么说来，你既然知道波特的名字，就说明你是同时代的、或者来自未来的英灵了？对不对？”

“呃，算是吧……”

英灵逃避般地把头埋进手掌里，拒绝回答德拉科接下来一连串追根究底的问题。

 
Chapter 4. 职阶判定

德拉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讨厌过霍格沃茨诡异的塔楼设计。螺旋状的楼梯连接着挑高的内层空间，狭窄的落脚面让他的后脚跟一直处于悬空状态，这也加大了维持平衡的难度。脚底的视线被怀里抱着的一摞书遮挡，一本叫做《加拉哈德传说》的烫金读本上夸张的花纹膈得他下巴疼。

“Master，你为什么不使用漂浮咒呢？”英灵端着口熬制魔药用的坩埚跟在他身后，“是说你的漂浮咒也不太好吗？”

“什么叫做‘也不太好’？我只是觉得没必要而已！”德拉科愤愤地反驳道。他正想质问对方为什么观察力如此敏锐时，却被楼梯尽头的人吸引了去。

“哟，这声音听上去是马尔福？”波特推了推鼻梁上的厚眼镜，居高临下地望着他，“哈！果然是马尔福，怎么？你也召唤出英灵来了？”

“看来你也是。”德拉科冷淡地说，他想避开对方，却发现他站在通往宿舍的必经之路上，“你也住五层？”
“是啊，我们门对门，怎么样？想不到吧？”波特的语气听上去似乎在说——我虽然对这个安排很不满，但看着你更不满的样子，我居然有些开心。“家养小精灵把你的东西都搬过去了。”

“你偷看我的房间！？”德拉科提高了声音。

“谁稀罕啊！总之，你上来看了就知道了。”波特闷声说，他抱着胳膊靠在门洞弧形的内壁上，并不打算来帮忙——当然，他也没有义务帮忙。

“你们的关系还这么差？”英灵凑近德拉科的耳侧小声问，却只得到了一个白眼。等两人终于踏上最后一步台阶，从旋转楼梯的通道上离开时，哈利才从墙上支起身子，对着英灵大呼小叫。

“梅林！这个人是你的……”

“我的英灵，也就是注定帮我打败你的人。”德拉科得意地挑起眉毛，对方一副要吞下龙蛋的表情娱乐了他。绕过堵在洞口的格兰芬多，他微仰着头径直往走廊深处走去。

这层楼共有四个房间，其中靠外的两个深褐色的木门上分别挂着“起居室”和“训练室”的牌子，再往里的则是德拉科和波特的单间。虽然和讨厌鬼门对门，但室内的陈设和布局还是深得斯莱特林喜欢的——沙发、书桌、床、地毯……除了卫生间外，所有生活必用部件都被装进一个空间里，显得小巧而温馨。把手里的物品往门边的五斗橱上一摆，德拉科退出身子，招呼着滞后的英灵。

“嘿！你们俩怎么还在那儿对视？波特！你是想拐跑我的英灵吗？”他疑惑地皱起眉头，背光让他看不清对方脸上的表情，“话说，你的英灵呢？敢不敢拿出来让我看看？”

波特破天荒地没有搭理他，这让德拉科的心里腾起一丝不满。但英灵已结束了与格兰芬多的僵持，朝自己走来，所以他也失去了继续追问的机会。轻声嘀咕了一句小气鬼，斯莱特林跟在英灵后面进了房间，把失神的波特抛在脑后。

——

直到房间里的自然光昏暗到看不清书本上的文字时，德拉科才从书桌前抬起头，疲倦地伸了个懒腰。下午的收获并不大，通过翻阅《英国魔法部发展史（1732~1997）》，他更加确信眼前这个英灵不属于过去的时代。魔法部的标志会变化，但他肩章上的图案却是书本里未曾记载过的。

而在家族纹章方面，德拉科更是没什么进展。通常来说，只有纯血统家族会为自己定制专属图案，用字母、植物、动物等作为一种传承的装饰，比如马尔福家的“M”花体字、帕金森家的枫叶、扎比尼家的海豚。事实上，用牡鹿作为文章的家庭也不少，比如柯尔娜斯家的奔跑的雄鹿，塞维斯家的鹿头骨。德拉科注意到，波特家也是以牡鹿作为图腾的，在波特爷爷那一辈，他家做的生发剂上就有牡鹿的头像。

可是，牡鹿和牝鹿两者皆有的情况却实属少见，布鲁・帕克编撰的《纹章中的历史》、哈尔・格兰特编著的《图案与血统》中都找不到类似的描述。德拉科只能寄希望于那本还未翻开的《家族纹章演变小论》，祈求那里能给他一些启发。

“打算去吃晚餐吗？还是让小精灵送来？”见德拉科已经停止阅读，英灵撑着胳膊从沙发上直起身。他倒是一直很安静，在斯莱特林苦心专研的时间里，斜靠在柔软皮革之上，默默享受着茶几上那一摞《魁地奇周刊》。有好几次，德拉科听到对方很想大笑、却又努力忍住的噗嗤声。

“最好别去大厅，在周末正式与学生见面前，我们还是低调点好。”

“没问题。”英灵耸耸肩。由于定制的衣物还没送到，他身上仍穿着猩红色的双排扣制服。带跟的皮鞋在木地板上嗒嗒作响，活像个踢踏舞演员，“怎么样，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英灵踱步到书桌边，俯下身愉快地问。

“你是谁，来自哪里，什么职阶。”德拉科干巴巴地重复——他可不会再被这些小把戏骗到。

“这些问题太难了，你知道的。”英灵右手拨弄着细碎的刘海，左手自然地搭在少年身后的椅背上，“不是我不愿意告诉你，只是我脑子里晕乎乎的，这些信息像是被蒙了层纱。说真的，我想只有靠令咒才能解决问题。”

“那你连自己的职阶都想不起来吗？比如你擅长什么武器之类的？”德拉科狐疑地挑起眉毛，“再说了，虽然英灵在被召唤后是会同步现世的时间轴，但你就一点也记不起你之前的故事了吗？在你还活着的时候？”

“Master，你就别难为我了。”英灵憋着嘴，苦笑着摇摇头，“我只是对一些名字有熟悉感，比如你的，比如哈利的。”

“你为什么会对波特有熟悉感？”德拉科抓住了关键。

“我也不知道，只是那个少年让我觉得非常不一般。”英灵颓败地叹着气，绿色的眼眸里找不到欺骗，“我想在我还活着的时候，一定与他有着很深的渊源。那足以让我牢牢记住他。”

“啊，也许吧。毕竟波特可是那个传奇的找球手——詹姆・波特的儿子。他的教父小天狼星・布莱克还在魔法部傲罗署里任高职，可了不得。”德拉科把面前摊开的书“啪”地一声合上，努力让语气里的酸楚和不甘少一些。

“我刚刚在杂志上看到詹姆了，哈利长得很像他父亲。”出于安慰，英灵将手搭上少年的肩膀柔声道。也许是分享同一个魔法循环的缘故，这样的接触不但没有让德拉科不悦，反而让他温暖无比，体内像有什么东西连在了一起。

允许自己短暂地平复心情后，德拉科推开椅子站了起来，他拿起另外一本书，拍了拍英灵弓起的背部。“现在也不是灰心的时候！动起来，让我们早点儿找出来你到底什么来头吧！”他仰起书本的封面，正是那本精装版的《加拉哈德传说》，“这里有个章节专门讲各职阶的特点，我想我们可以通过一些实验来找出你属于什么，你能配合我吗？”

“当然，Master。”

“而在这之前，我要你去管家养小精灵要个三明治，然后在黑湖西侧的那片空地，就是巨大榕树群的那块儿，你知道的，对不对？你去那里等我，我准备点儿东西，随后就到。”德拉科从书柜的抽屉里取出一个空间袋，把书和羊皮纸胡乱塞进去，最后，他拿起衣架上的长袍，快步朝门边走去。

“是的，Master。”

“三明治不要放青椒，多一点西红柿，少点黄芥末酱，好吗？”

“好的，Master。”

“噢，最后，你出门时躲着点儿别的人，不要被他们看见，包括波特！”

“Aye，Aye，Master。”

——

根据书中的介绍，“加拉哈德之杯”通常会召唤出Saber、Lancer、Archer、Caster、Rider、Berserker和Assassin七个职阶的英灵。每个职阶之间有相互的克制和被克制的优劣关系，同时，他们也有着相对独立的特点。就拿上一届冠位获得者的英灵崔尔・莱斯 举例，他就属于Archer职阶，在过关斩将中凭借“单独行动”的特性博得了众多优势。

“首先，我可以肯定你不是Caster或者Berserker职阶的英灵。”德拉科吞下最后一口食物，飞快地说，“如果你是Caster，那在召唤之始我就能感觉到你自身强大的魔术回路，而如今却没有这样的共鸣。而Berserker就更不用说了，我可没疯，你看起来也不像狂化的英灵。”

“嘶！——”黑发英灵故意张开手掌，一副要扑过来撕咬的模样。咧开的嘴唇里露出洁白的犬齿，如同炸开毛的狮子，“像这样？咕咕咕咕咕——”

“太棒了，你看上去就像只发狂的老母鸡。”德拉科笑着讽刺道。他把三明治的包装纸揉成团放一边，接着又从空间袋掏出一把扫帚和一辆麻瓜独轮车平放在草丛中，“我们从最简单的测试做起吧！书上说，Saber和Rider两个职阶的英灵拥有‘骑乘’的特性，可以驾驭任何坐骑，无论他们生前有没有学习过。”趁解释的工夫，德拉科已经掏出一辆自行车、滑板和一张布满灰尘的东方挂毯。“这里面有什么东西是你头一回见到的吗？”

“嗯，我想我熟悉的只有扫帚。那是光轮2001，对吗？”英灵的目光里多了几分欣喜，“真是怀念啊！”
“没错，不过这是我上二年级的时候推出的新款。”德拉科点点头，“你能准确说出它的型号，这又是一条线索。”

“它的确勾起我很多童年的回忆，尤其是在霍格沃茨的。”英灵上前一步，伸手举在飞天扫帚的正上方，“UP！”他命令道，光轮2001听话地飘在了半空中，“它的反应依旧这么灵敏。”

“那是自然，虽然比不上火弩箭，但这依旧是一款性价比不错的飞天扫帚。”

“我可以骑一圈吗？Master？”

“也许下次吧。” 德拉科从英灵手里接过扫帚，用下巴示意着旁边的独轮车，“会骑扫帚并不稀奇，毕竟你是名巫师。现在，我希望你试试这个。”

“这看上去挺难。”英灵抱着胳膊，不太确定地眯着眼。

“正好可以检验你是否拥有‘骑乘’的特性，不是吗？”

“好吧，我猜。”

黑发男巫犹豫着扶起独轮车，借助着德拉科手掌的力量小心翼翼地骑了上去。在他开始移动的瞬间，斯莱特林就知道自己看见了希望。即使在倾斜的草坪上，英灵依旧能灵巧地控制那巨大的车轮，前进和倒退都如鱼得水，仿佛是天生的马戏团表演家。“哈！这原来如此容易！”他大笑着张开双臂，车轱辘在湿润的草地里来回转动。

“也许你上辈子是个小丑！”德拉科揶揄道，手却不自觉地做了个胜利的姿势。要是他想的没错，那眼前这英灵应该是Saber或者Rider没跑了！

而这个推论也在接下来对飞毯、自行车和滑板的实验里得到了完美印证。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