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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磕CP:德哈/瓶邪/叶蓝(洁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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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uf uns 第五十四章 被烧伤的脸

 

第五十四章  被烧伤的脸

 

根据近两日挪威傲罗传送过来的官方文件,哈利得知布兰歇尔特教授和斯芬德尔特校长是最早到案发现场、也就是麦克莱恩办公室的人。不过,在这些半公开的纸质文书上,两位教授都否认了自己亲眼目睹过袭击发生的情景,对魔药教授被掳走的经过也知之甚少。据二人的口供,他们在爆炸发生后,主要精力都放在了学生的安置上,当时场面太过混乱,很难有功夫留意更多的细节。

不过哈利判断,既然斯芬德尔特校长对傲罗隐瞒了密信的事,那么布兰歇尔特教授也很可能没有在笔录里交代全部内容。毕竟,是她在第一时间用守护神通知了哈利麦克莱恩失踪的事情。正如赫敏先前指出的那样,首要通知人一个非本国的傲罗官员,这本身就让人感到困惑。

来到魔法专精办公室的门前时,已经接近晚上九点。不过布兰歇尔特并没有拒绝哈利的拜访,反而像早就预料到那般,从容地邀请傲罗进了房间。她事先准备好了一壶温热的牛奶和一叠小点心,这让哈利饥肠辘辘的胃得到了慰藉。

“我知道你会过来找我。”

等哈利吃完苏打饼干后,布兰歇尔特淡淡地说。她站在窗前,半倚着红木雕刻的扶栏,目光在窗外惨淡的白昼和疲惫的傲罗身上来回跳转。她的状态同老校长一样糟糕,连日操劳使身形变得更加瘦削,都快撑不起紫色天鹅绒的长袍。细长的皱纹如刀疤般布满了她的额头和眼角,冷淡的面具后隐藏着数不清的忧虑和混乱。

“抱歉,这么晚来叨扰您。”哈利放下手中的牛奶杯,习惯性地坐正了身子。胃里升起一股暖意,让他的头疼缓和了不少。

女教授冲傲罗友好地笑了笑,轻轻摇了摇头。“韦斯莱小姐回去休息了?”她踱步到哈利对面的沙发坐下,双手仍然抱在胸前。

“嗯,赫敏有些撑不住了。”哈利抿着嘴,回望向对方布满血丝的淡色眼眸,再一次道歉,“真对不住。我们没想到这边情况这么糟糕,支援到的太晚了。”他顿了顿,柔声道,“还有,谢谢您的及时通知。”

布兰歇尔特摇摇头,眼睛低垂,看向放在膝盖上苍白的双手,“感谢你们愿意伸出援手,不像法国魔法部,干脆地拒绝了我们的求援。”她微微合上眼,语气中带着些许责备,“我不是不明白,人本就是自私的。当危难来临,什么所谓的学校联盟就都变成了一纸空文。”

“现在大家都自顾不暇。”哈利叹了口气,没有具体说自己在国内是如何遭受阻拦的。

“还好这次学生们没有受伤。”女教授抚了抚额头上垂下的发丝,淡淡地说,“这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吧……除了那三个失踪的人外,大家都即时地得到了保护。”

“我听哈瑟尔先生说,德姆斯特朗已经决定提前结束这个学期,学生们会被安全地送回到家人身边。”

“没错,这是校董会和各位教授一致决定的。德姆斯特朗已经不安全了。”布兰歇尔特抬起头,表情悲伤地环视着自己的办公室,最后才看向哈利,“我的预感很不好,哈利,很抱歉我把你牵扯进来,但……”

女教授沉默了,她静静地望向傲罗的眼睛,过了很久才开口:“哈利,你是那个需要知道消息的人。有件事,我必须告诉你。”

哈利心里暗暗嘀咕了句果不其然,他沉稳地点点头,示意对方继续说。

“这件事我没有告诉其他任何人,傲罗、校长,他们都不知道。”布兰歇尔特吞了吞唾液,声音里充满坚毅,“我想这是尤利西斯所期望的,他只想你一个人被通知。”

“这是什么意思?”傲罗眯起双眼,不解地问。

女教授不安地动了动身子,眼神里闪过一丝畏惧,她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回答:“波特先生,事实上,X击发生的时候,我在那儿。”她缓慢地合了合眼睛,无力地为自己辩解,“现在的我已经分不清楚什么是值得信任的。来这里的傲罗、学校的师生……他们到底有着什么目的,消息泄露后会不会安全……请原谅我不能在口供中说出所有信息,我真的没有更多选择。”她停了下来,深深吐了口气,接着目光坚定地看向傲罗,“但我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尤利西斯在知道自己即将发生不测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人是你。”

  “什么?”哈利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可我不明白,教授。为什么他会……”

“我想我只是传话的那个人,波特先生。其他的我也不清楚……”女教授打断了他的疑问,声音也变得僵硬,“我有很多疑问、恐惧,可我只能把当时发生的事情告诉你……”说着,她再次垂下眼帘,焦虑地摩擦着指尖。

哈利眉头锁得更紧了,他迫切想要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布兰歇尔特的精神状态看上去并不稳定,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肩膀也在不自觉地颤抖。哈利向前探着身子,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对方的肩膀,用目光鼓励她继续说下去。

短暂的调整后,布兰歇尔特终于挺直了背,轻声讲述道。

“那天晚上,我一直在办公室批改学生的论文,临近午夜才离开。那是漫长的一天,所以我打算直接回自己房间。可就当我穿过第一道门廊时,面前突然窜出来一只银白色的守护神,我认了出来,那是尤利西斯的白头鹰。”

“他的声音很急切,用近乎命令般的语气让我立刻去他的办公室。但他没有明确说是什么事。我虽然觉得奇怪,可也没来得及多想,就赶紧照办了。”

“可我刚走出三层楼梯间,就听见楼下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听上去似乎有不少人正从下往上狂奔。我以为是不听话的学生,正想厉声呵斥。可就在这时,尤利西斯突然出现在我的身后。他十分警觉地捂住了我的嘴,半拖半拽地带着我快步回到了他的办公室。”女教授的声音绷得很紧,像即将拉扯断裂的琴弦,“他看上去害怕极了,掌心里全是汗,面色铁青……那神情,我几乎从没在他脸上看见过,我想他知道了恐怖的事情即将发生。不过,那时真的太匆忙了,他什么也没解释,直接把我推进内侧的暗室里。对我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后,留下了句 ‘告诉哈利’。”

说到这里,布兰歇尔特深深吸了口气,眼框居然有些湿润。她望向身旁的傲罗,双唇颤抖着,有些说不出话来。

“之后呢?您看到了那些袭击者了,对吗?”哈利追问道,他从对方眼里读到了惶恐。

布兰歇尔特缓缓点头,她努力平稳住自己的呼吸,“准确来说,我听到了他们。就在他把我推入暗室的那一刹那,我听见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紧接着,地面开始剧烈摇晃,边上的魔药架也倒了,上面的玻璃瓶在地面上摔得四分五裂。我很担心尤利西斯,正想着冲出房间查看,但却听到好多人大喊大叫着,命令尤利扔掉手里的魔杖。”

“接着,又是一连串魔咒撕破空气的钝响,远处还有连续不断的爆炸声,整个墙壁都在摇晃……噢,他们一定攻击了他,我分明听到了钻心腕骨,还有尤利的惨叫。”说到这里,女教授的声音抖得更厉害了,哽咽掩盖住了好几个音节。

“我下意识地就往外冲,可倒下的魔药架却挡住了我的去路,不知名的液体和碎片混合在一起发酵着,刺鼻的味道充斥着狭小的房间。这时,我又听到他们大喊着要毁掉证据,我以为他们要杀了尤利。”说到这里,女教授痛苦地闭上了双眼,脸上写满了绝望。哈利有些手足无措,恐惧蔓延在周围,竟令他也跟着四肢僵直起来。

“但就在那时,一名袭击者突然走进了暗室,在我反应过来之前,就用石化咒把我固定在了墙上。下一秒,我就被一股强大的推力包裹住,整个人像被飓风卷了起来,彻底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我的视线变得模糊,眼前只剩下无尽的黑暗和零星的火光。”说到这里,布兰歇尔特的瞳孔失焦般地望向虚空,声音变得如羽毛般轻。

“可我居然没有死……相反的,当我重重摔倒在地面,并从晕眩里勉强支撑起身子时,我发现自己已经离开了麦克莱恩的魔药间。是的,我被转移了,那股力量把我带到了一层通往二层的楼道上,在那副名为思想者的画的正前方。而那个神秘人,他根本没有攻击我,反而救了我一命。”

“那您有看清楚那个人长什么样了吗?”哈利立刻把这个神秘人同从校长那里得到的密信联系在一起,无数个疑问混淆在大脑里,如同带着荆棘的乱麻,刺痛着他的神经。

可布兰歇尔特却摇了摇头,她收起下巴,目光重新回到傲罗的脸上,“我并没能看清那个人的长相。我只记得他身形高大,从头到脚包裹在黑色的斗篷里,兜帽挡住了他的大半张脸。”她顿住了,眼神变得有些闪烁不定,似乎在犹豫着什么。停顿几秒后,女教授用十分不确定地语气补充道,“不过,我隐约中看见,那个人的左脸从斗篷里露了出来。那就像、像是被大火烧过一般……凹凸不平的皮肤像河床的沟壑,从他的眼睛周围一直延伸到耳根后面。”但布兰歇尔特又马上否定了自己,“不,这很可能是我的错觉,毕竟那时候我根本没办法看清任何东西。”

“那个人帮助了您,说明他肯定知道您是谁……”哈利分析到。

“也许吧……但我却没能认出他。那段记忆太模糊了。”布兰歇尔特撑着额头,有些无奈。

“那之后呢?您重新回到麦克莱恩教授那儿了吗?”傲罗换了个问题,他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正如开战前的鼓点,血液在脉搏中沸腾。

“我尽可能快地赶了过去,但那时学生已经醒了。到处都是恐慌的人——他们成群结队地,在级长和教授的带领下往室内魁地奇场那边疏散着。我尝试过幻影移形,可根本行不通——学校的封闭网还在。所以,我只好逆着人群艰难地沿着楼梯向上爬。好不容易回到三层时,眼前只剩下狼藉一片。走廊上全是呛人的浓烟,而魔药办公室……也已经变成了现在你们所看到的模样……”

语罢,布兰歇尔特终于控制不住悲伤,她把头埋进手里,肩膀剧烈地颤抖着。但她还坚持用那破纺车一般嘶哑的低吟继续道,“我走到办公室门口,发现校长已经到了。室内的明火已经被扑灭,到处都是烧焦的碎屑。他过来扶住我,张嘴对我大喊着什么。可我的脑海里一片空白,耳鸣让我听不到任何声音。我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通知你……接下来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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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斜的塔楼在极昼冷冽的阳光中倍显沧桑,家养小精灵还没来得及恢复城堡自身的昼夜系统,这让自然光得以穿透玻璃,照亮随处可见的混乱。哈利站在布兰歇尔特办公室中央,望向窗外布满藏青色砖瓦碎片的露台。女教授沉稳的呼吸在房间里回荡着,她刚刚被喂下了无梦眠药,此刻正侧卧在沙发变形成的软榻上熟睡。

确认对方已经安眠后,黑发傲罗挥了挥魔杖把窗帘放下,轻手轻脚地离开了房间。报时咒告诉他现在已接近午夜,但新的情报却让他的精神极度亢奋。不顾疲软的身体,哈利快步走回安排给自己的房间,想趁着记忆还清晰,赶紧把手头的消息理一理。

他控制不住地去想那个神秘人——如果他是袭击者,而且目标真的是麦克莱恩的话,肯定不会希望有第三人在场才对,那他又是出于什么目的救了布兰歇尔特一命?还有,如果斯芬德尔特捡到的那张纸条真的是这个人所留,那他到底想传递什么?难道他是劫持人质里的背叛者,还是说他是那几个失踪的学生之一?

此外,哈利也并没有想通为何麦克莱恩需要他知道这些事。毕竟,他和这位魔药教授虽看似熟悉,但无论是对于他的研究,还是他平时的商业领域,哈利了解得都不多。他既不是魔药研究的参与者,更不是亲密的友人。他们之间,除了拥有德拉科这个共通的朋友外,就只剩下几年前那短暂的师生关系了。但麦克莱恩居然信任他,并认为他能读懂他想传达的信息。

无数个疑问在大脑里相互搏击着,傲罗边揉着眉心,加快的心跳有力地在胸腔中与困意搏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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