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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uf uns 第五十三章 蛛丝马迹

 

   “斯芬德尔特一定还知道些什么!”一从校长办公室出来，赫敏便迫不及待地说。他们正急冲冲地朝着麦克莱恩的魔药办公室走去，刚刚队员科尔特传来守护神，说在那边有了发现。

“他把这个给你，声称是想你来破解这上面的保密魔法。但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的魔法造诣比你高深多了，凭什么认为你就能解开这道魔咒？”在女巫嘶嘶的声音里，有着难以掩盖的急躁。

   “或许他只是单纯不想被卷入什么事？”哈利将从校长处获得的羊皮纸抚平了对折好，小心翼翼地放进外衣内侧的口袋，“这毕竟是个烫手山芋。” 

   “那他为什么不告诉挪威的傲罗，偏偏找到你？”赫敏更加疑惑了，她紧紧跟在黑发傲罗身边，鬓角的卷发因走动而飞舞着，“你是隶属英国魔法部的。即使有《欧洲魔法学校联盟协议》，你也不会是个理所当然的人选。”

    “但我也想得到这个，这是一个重要的线索，不是吗？如果是麦克莱恩留下的，说不定揭示了对方的目的，而如果是入侵的人……无论如何，我会解开它的。”哈利停顿了一下，小声补了一句，“这说不定和德拉科有关。”那听上去更像是对自己说，但却成功挑起了女巫的怒火。

   “你不要什么事都觉得和小马尔福有关！这完全是入了魔！” 赫敏一把拽住哈利的胳膊，压低嗓子吼到，“听我说，哈利，这很可能是个陷阱。说不定解开后是个黑魔法，或者是别人布下的一个局。想想看，有多少人不愿意你坐上傲罗办公室部长的位置？他们巴不得给你安上个把柄。” 她死死地扯住哈利的袖子，强迫对方看向自己。

   “你越说越夸张了，这根本是两件事……”哈利有些无力地垂下肩膀。

   “不，我没有！这很有道理，毕竟我们不知道斯芬德尔特的底细，他可能……”

   “但你觉得斯芬德尔特那表情像装出来的吗？”傲罗打断了她，脸上终于显露出不耐烦，“这也不是你第一次见他了。我承认他过去很有城府、懂得算计，但你回想下之前他的精神状态，再对比现在的，我不认为他在说谎。”

   哈利的反击让赫敏瞪大了眼睛，但她一时间也没有想好如何回答傲罗的提问，而对方也没有再给她机会。

   “再说，他把这个烂摊子扔给我，也是打好了算盘的。本身他是纯血统，而德姆斯特朗向来以纯血自视过高，这次麦克莱恩被劫走，外面幸灾乐祸的人不在少数，甚至有人怀疑魔药教授本身是监守自盗。这时候再多出来个密信，又不知道会被讹传为怎样的风雨。”说着傲罗把双手搭在女巫的肩膀上，语气变得温和起来，“他知道我信任麦克莱恩，他知道你也一样。”

“最重要的是你还信任马尔福——无论是老的还是小的。对吗？”赫敏叹了口气，用自嘲般的语气问道。

哈利耸了耸肩，转身朝前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事实上，我知道这很可能与德拉科无关，我们甚至不知道入侵者是谁，对方的目的又是什么……但直觉告诉我，麦克莱恩失踪的背后，一定牵扯着更大的事，它绝不是孤立存在的……”

傲罗微抬着眼，翡绿色的眸子里流露出真切的恳求。“所以，赫敏，帮我解开它，好吗？

   女巫翻了翻眼球，终于露出个微笑，“你知道我不会拒绝。”她小跑了两步跟过来，走到哈利身边，用手肘撞了撞对方的腰，“你越来越擅长说服了！我猜你再磨练一阵子，口才一定不会输给威森加摩陪审团的任何一名成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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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麦克莱恩的办公室位于三层西侧走廊的尽头，正如斯芬德尔特所说的那样，往日庄重华丽的雕花桃木门现在被一个巨大的烧焦黑洞代替。周围的墙体也因爆炸支离破碎——密密麻麻的裂痕像干枯的河床，挂画和装饰歪歪斜斜地依附其上，雕塑品的碎片洒了一地。由于傲罗在第一时间把现场封锁了起来，袭击的痕迹得到了完好的保存。此刻，几名队员正围着入口的地方，高高地挥舞着魔杖，朝焦黑的内室扔着各类探测咒语。

   科尔特第一个注意到了哈利的到来，他赶紧错身从人群里挤了出来，长满浅褐色雀斑的脸上有一丝兴奋，“波特长官，韦斯莱女士，哈瑟尔队长他们刚刚发现了新线索。快来看！”说着，年轻人便侧身拨开人群，引着两人往里走，“他们终于找到了一些魔法痕迹！这可真不容易！”

这时，站在人群外围的一名金发中年人也注意到他们，他快步迎了过来，朝哈利伸出了手，“挪威傲罗特派组组长，埃里克・哈瑟尔。幸会，波特先生。”他的英语带着浓浓的北欧口音，从喉咙靠后位置发出的厚重卷舌音让哈利想起了克鲁姆。接着，他又朝赫敏点点头，不失礼仪的打着招呼，“很高兴见到您，韦斯莱女士。”

“幸会，叫我哈利就好。抱歉，我们来晚了。”黑发傲罗也微微欠身，诚恳地说。不过，现在并没有太多时间给他们遵循繁复的礼仪，简单地问好后，哈利跟着哈瑟尔和科尔特接着往里走去。

来到被烧焦的桃木门前，哈瑟尔语速飞快地介绍着情况：“尤利西斯・麦克莱恩教授的魔药办公室分为两个部分，进门处较大的这个空间是外厅，左侧往里走有一个储存用的暗房。”他伸手指示着方向，“而麦克莱恩教授的私人空间，包括卧室和起居生活的房间在这层另一侧的回廊。我们去检查过了，那里连门锁都没有被撬开，咒语也检测不到入侵的痕迹。”

“所以，这再次证明了入侵者清楚地知道那天晚上，麦克莱恩教授在办公室里。”哈利抱起胳膊，若有所思地说。

“是的。”哈瑟尔肯定地点点头，继续道，“正如你们看到的，办公室内的所有物品都被烧毁了。由于现场痕迹很少，起初我们以为入侵者只是靠爆炸破坏了整个房间。但就在刚才，我们成功地在室内检测出了烈火咒的痕迹，分别是在暗室的靠里侧墙的地方，和外厅办公桌周围的位置。”说着，哈瑟尔做出请的手势，率先迈开步子，走了进去。

焦黑的洞口里透着一股渗人的寒气，刺鼻的味道扑面而来，像是魔鬼的血盆大口，吞噬着所有光线。哈利无声地念出荧光闪烁，借助着杖尖的光线打量着。暗灰色的余烬之下，装饰的轮廓寥寥无几。他隐约分辨出壁炉的位置，还有办公桌后面的吊顶书柜。一口被炸穿了底部的坩埚倒在原本书桌的位置，木屑和灰烬让空气污浊无比。几名傲罗四散在房间的角落里，举着魔杖勘察。

“咳咳，我记得这里堆满了书，还有资料……”赫敏不可置信地扫视着房间，一片狼藉的地面使她寸步难行，“真不敢相信，他们居然，咳咳，把这里毁成这样……”

“我们赶到现场的时候，发现城堡主体结构都因为这里的爆炸而产生了肉眼可见的倾斜，天花板顶上的承重梁碎得一塌糊涂，幸好城堡的小精灵即时用魔法进行了加固，才没有引起更大的安全问题。” 哈瑟尔解释到，他站在赫敏身旁，布下一道防护层，让浮尘在距离他们一英尺的地方被隔开。

“所以说，现在已经查明发生爆炸的地方，就是这里、塔楼和中庭，是吗？”哈利问道。

“是的。”说着，哈瑟尔抬腿跨过横卧在路中间的扶手碎片，来到办公桌附近。他突然转过头问，“波特先生，韦斯莱女士，听说二位和麦克莱恩私交甚好，请问之前是否有来过这里？”

赫敏点了点头，“我来过几次。我参与了他的研究项目，而哈利……”

   “我们是朋友。”黑发傲罗接过了话头。他疑惑地看向哈瑟尔，不明白对方问这个的用意。

“是这样的，我们分析了这次袭击，并比对了两年前那次失窃案的被盗物品。假设这两次事件真是同一批人所为——那不管他们是不是Purified Cross的人，目的都很明确。”哈瑟尔顿了顿，目光在哈利和赫敏之间来回停留，“众所周知，麦克莱恩教授目前在欧洲学术界，主要以屈服性标记的逆转和龙鳞粉末名声大噪。”说到这里，他确认般地朝赫敏点点头，“虽然我对学术科研知之甚少，但从近几年的新闻报道可以看出，他的成果似乎具有划时代意义。因此，我们猜测，无论是之前的失窃，还是这次的纵火，也许都与这些研究联系密切。”

“你是说，他们是为了偷取麦克莱恩的研究成果？”赫敏挑高了眉毛，“这听上去更像是商业上的结仇。”

“我们有理由这么怀疑，韦斯莱女士。”哈瑟尔低眉，将目光投向女巫，“所以我想请问，既然你参与了研究，那是否知道，他平时的研究资料、实验报告等等，是不是都放在了这间房间？” 

赫敏立刻理解了对方的意思，她惊恐地环顾着四周，颤抖着给出了肯定的答案。

 “那我猜测，那些资料正是放在了这些有烈火熊熊咒语痕迹的地方？”哈瑟尔指了指面前标有烈火咒标识的地方。

“我不能准确地说——毕竟我们很多次见面都是在圣芒戈医院。事实上，我更多地参与了临床实验的环节。”赫敏轻咬着下嘴唇，皱着眉头回忆了一阵，“但、但依靠为数不多的几次来到这间办公室的记忆，我通常会从魔法部专设的飞路网过来，直接进入办公室。”女巫看向塌陷的壁炉的位置，“我们会在会客椅的地方交谈，麦克莱恩教授一般会提前准备好要给我的材料，但是……他也用过漂浮咒，将资料从办公桌后面的书柜上取下来。”

赫敏微眯着眼睛回忆了片刻，接着说：“我似乎记得他曾提到过，他讨厌把工作带进生活的每个角落，所以……”

“你说的没错，在他的住处，我们的确没有找到任何学术相关的东西。”哈瑟尔证实了这段记忆，“那你能回想起这里的布置吗？”

“正如我刚刚说到，他会把临床试验的的数据放在办公桌后的书架上，还有一些学术文件。”接着，赫敏扭头看向另一侧的暗室，她的声音有些发涩，“那里面才是他的实验室，我虽然只进去过一次，但我记得很清楚，他把屈服性标记逆转魔药的相关资料都放在了那里面，在一个上锁的空间柜里。此外，那儿还堆着各种各样的药材和玻璃瓶，以及熬制魔药必备的计量仪器、坩埚……” 

“空间柜？”哈瑟尔抬高了声音问。

“是的，麦克莱恩教授给我的印象一直是小心谨慎，自从两年前有人闯进他的办公时候，他就很担心那些资料失窃。毕竟，那是他的心血，整个学术界只有他一个人走到了那一步……”赫敏回答，“是说……那个也被毁了吗？”

哈瑟尔摇了摇头。“我不敢肯定，但暗室里并没有你说的东西。那里的受损程度比外边还严重，所以也有可能被炸毁了……”

“不，应该不会。”赫敏否认道，“麦克莱恩说那是他专程请艾克沃尔[1]里的妖精量身定制的。”

“那也可能被入侵者带走了，或者被他自己提前转移了。”哈瑟尔摊开双手，“可能性太多，我们只能靠证据说话。”

女巫不再说话，她低头望着脚下焦黑的地毯，表情愈发凝重。哈利退回到她身边，安慰性地环住了对方的肩膀。

哈瑟尔叹了口气，继续道：“目前为止，我们还没有检测出这毁灭性的爆炸是由怎样的黑魔法引起的，因此，也许它的威力足够强大，可以摧毁那些爱财如命的妖精的东西，这也很难说。”他收回目光，转身看向哈利，正色道，“波特先生，如果这真的是以研究为目的的劫持事件，那么我们是否可以判断，麦克莱恩教授所研究的东西，对那些入侵者来说十分重要？”

哈利皱起眉头，思索着这个推理的合理性。他不明白，这个魔药为何值得如此明目张胆的暴力，甚至还劫走了麦克莱恩。难道说这里面存在着某些被他忽略的细节，而正是它们起着衔接全局的功能。

不过，眼下他唯一能确定的是，如果哈瑟尔的推论成立，那么麦克莱恩教授的安全暂时可以得到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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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些时候，哈利终于灰尘仆仆地从地狱般的爆炸现场出来。在下午剩下的时间里，他加入了其他队员，一同继续着对魔药办公室的咒语检测工作。只是但除了在更多的地方发现了烈火咒的痕迹外，他们并没有多少收获。哈瑟尔越来越确信这是一场关于学术利益、或者说是魔药商业上的恶性攻击。

赫敏早已被他赶回房间休息了。这些天连续的焦虑让女巫的精神状态有些歇斯底里。面对一屋子惨烈的景象，她的情绪在极度的悲伤和焦虑中辗转——麦克莱恩对于她来说，不仅仅是一位德高望重的教授，更像是父母找回记忆的救命草，她担心教授的安危，更自私地害怕着父母的治疗会因此功亏一篑。在好几次差点被地上四散的碎家具和砾石绊倒后，哈利坚持她应该立刻离开这里，先躺下好好休息，而不是像只狂躁的狮子来回踱步。

其实哈利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现在已经接近夜里八点，他的肚子还空着，早晨匆忙塞下的冷牛肉三明治早已被胃酸分解得干干净净。他的眼睛也因为长时间盯着魔咒的闪光而晕眩。太阳穴在脑壳里疯狂跳动，像重锤般一下下粗鲁地攻击着罢工的大脑。他赶紧掏出一瓶提神剂，胡乱灌了进胃里。

他还不能休息，他得坚持着赶去布兰歇尔特那里，亲自询问案发当时的情形。

[1] 法国巫师银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