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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uf uns 第四十九章 卢修斯·马尔福

 

    

第四十九章 卢修斯·马尔福

 

   老马尔福给哈利的印象从来就没有好过——刻薄的遣词造句、极端的血统思想、懦弱胆怯、趋炎附势……这些负面标签叠起来能到好几页,但这并不妨碍他去判断卢修斯在PurifiedCross事情上是否有嫌疑。

然而,哈利也清楚,官方的指控并不是空穴来风,傲罗手里的确掌握着好几个一锤定音的证据。首先,最直接的,也是魔法部从一开始就怀疑卢修斯的原因,便是在那个大火焚烧过的尼斯海滨广场上,发现了一根马尔福家族的魔杖。这根杖柄处雕有繁复的花纹、顶端有三角形刻痕的老魔杖被证明属于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而战后魔法部正是从卢修斯的手里将其没收。

其次,便是事发地点。在威森加摩的判决书上,卢修斯和纳西莎本被流放到阿拉伯半岛西南端的也门。但不知为何,最后的实际执行地却被更改成了法国尼斯。魔法部怀疑,这两人早就做了手脚,买通官员,潜逃法国。卢修斯把尼斯的别院当作Purified Cross的大后方,就像战时他把马尔福庄园贡献出来一样。

在“白十字骚乱”发生后,法国魔法部第一时间调查了这所房子,却发现那里早已人去楼空。他们在花园里找到了一只发疯的家养小精灵,无论傲罗们怎么询问,对方只会瞪着那灯泡般的眼睛失神地看向虚空。

“看来马尔福在离开时给他们的家养小精灵一个一忘皆空”,这是金斯莱的看法,“我们有足够的理由去将他定为第一嫌疑人。”

另一方面,公众也愿意相信那个为人卑吝的老马尔福是背后的主谋。前任食死徒、黑魔王的得力左右手,这些板上钉钉的过去让他的形象早就和第三代黑魔王无比靠近。再说,卢修斯还是纯血统,正好符合Purified Cross所宣扬的“用烈火净化血液之耻”的思想。

但让人一筹莫展的是,在这几年进展缓慢的调查中,魔法部并没有找到任何卢修斯或纳西莎的踪迹,甚至有人怀疑他们同小马尔福一样,死在了那场业火里——引火自焚。直到最近被捕获的嫌犯口供,才又将矛头指向了遁影无踪的卢修斯。

 

只不过证据越多,哈利越坚信这一切是被人设计好的棋局——消失的魔杖凭空出现、恰巧发生在尼斯的袭击、被置换的记忆、嫌犯轻易供出他们的首领……这怎么想怎么不符合逻辑。再说,既然马尔福视家族安全为第一的话,卢修斯也绝没可能将亲生儿子扔到那样的险境中去。他怀疑这家人被挟持绑架,这才能解释为什么至今找不到他们的踪迹。

在这样的信念下,哈利从圣芒戈医院出院后,曾偷偷去过好几次尼斯,实地勘察了马尔福的别院。他还钻进广场边的树林,试图在焦黑的林间小道上找到蛛丝马迹。遗憾的是,他的资源和线索太少了。单凭一己之力,哈利什么也得不到。

这就是为何当沃洛克亲自邀请他加入傲罗时,他毫不犹豫的原因。他需要足够多的眼线和帮手。除了不断挖掘这个与记忆挂钩的梦境之外,他还必须在第一时间获得任何潜藏的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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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科迪准备了丰盛的晚餐,虽然菜品口味普遍清淡,但他还是细心地在傲罗的那份酱汁牛排里加了更多的黑胡椒和山椒酱提味。傲罗看上去没什么精神,因此小精灵希望些许味觉上的刺激能起到帮助。

   餐座上很安静,这让窗外愈演愈烈的雷雨显得更加猖狂。小精灵的眼睛担心地在主人和傲罗间来回打转儿,他不知道这沉默究竟会持续到什么时候,金属刀叉在瓷器上空洞的摩擦声让他感到刺耳。

好在主人决定开始话题——她已经用完自己的食物,正优雅而缓慢地擦着嘴。

“我依旧会给你更多的无梦眠药,并要求你继续服用。”克拉克的语气里听不到商量的余地,“如果你执意要重复这无休止的梦魇,我认为治疗将不会有任何效果,你的身体只会越来越糟。”

傲罗没有说话,他只是放下了手中的刀叉,抬起头正视对面的女医师。

“这些话我说过很多遍,但我不得不重复,哈利,一个人的精神和肉体的健康息息相关。它不仅会影响你的判断和逻辑能力,还会削弱你体内的魔法。我知道这段记忆很重要,但你也必须明白,一旦证明记忆的有效性,那么下一步的行动才是关键。”

说到这里,克拉克毫不掩饰地叹了口气,她的语气转而变得柔软。“通过刚刚的梦境重塑,我们确认了卢修斯・马尔福不在游行的人群里,但由于在广场和树林里的记忆很混乱,我们不能保证卢修斯在那时没有加入到行动中去,不是吗?”

哈利张了张嘴,但克拉克打断了他。

“我知道你给出的证据,例如德拉科,还有卢修斯魔杖的事。你信任马尔福一家,但你却不能完全否认另一方发生的可能性。”说着女巫抬起手,示意傲罗住嘴,“听我说完,哈利。我们现在对梦境能做的,只有完完全全地找回你的记忆,并通过冥想盆取出来,证实它没被更改后,才能具有说服力。”

“但那真的很难,你也看到了。在梦境结尾,你根本没有能力扭转那股强大的外力。你会出现晕厥,最后醒来。在过去上百次尝试里,这个结果都没有改变。”克拉克垂下眼帘,似乎是在哀求,“所以,哈利,把更多的精力放在现实里好吗?毕竟这里才是真正能找到线索的地方。”

“我知道,我知道……”

傲罗把脸埋进手掌里,叉子不知何时被手肘碰到了地上。他的声音里全是疲惫,“我知道那道绿光,我知道德拉科为我挡了那道死咒……在七年级的时候,我就曾经梦到过。火海、阿瓦达索命、德拉科……”

他抽了抽鼻子,嗓音闷闷的。

“我知道我没有预言家的血统,我也知道那根本就不像是个所谓的预知梦。但那真的太相似了……”哈利顿了顿,像是自言自语,“也许、也许我只是害怕吧?就连我自己都没有意识到,我究竟有多怕烈火带走了他。有求必应屋是那样,这次依旧是……”

说到这里,傲罗突然抬起头,目光炯炯地看向轮椅里的克拉克。

“但我知道他还活着。魔法部的人在那场大火的余烬里没有找到他的尸体和魔杖,哪怕是一丁点儿痕迹都没有。这样结论只有一个——有人带走了他!这些人也许和把我转移到广场上、抹去我的记忆的人是同一拨。即使现在我仍不知道他们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但我一定会查出事情的真相!”他一字一顿地说,“我一定要找到德拉科。”

   傲罗洪亮而坚定的声音在空旷的餐厅里回响着,小精灵科迪不由得竖起了蝙蝠一样的尖耳朵。心理医师也抿紧了嘴,灯光让嘴角的皱纹变成了一种类似提线木偶的曲线。哈利不再说话,他弯腰捡起地上的叉子,麻木地将切分好的牛肉放进嘴里,以此对科迪的劳动表示最大的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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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魔法部时已经是晚上快八点,大多数职员都下班离开。深绿色的大厅里只有那个诡异的喷泉发出清脆的流水声,伴随着皮鞋的摩擦,被挑高的空间不断拉长。哈利脱下潮湿的风衣,解开领口的两颗扣子,一边施着干燥咒一边走进电梯。

当他来到地下二层,还没来得及迈开腿,就听见走廊深处传来的嘈杂声。那是傲罗办公室旁边的一个隔间,现在属于傲罗特派小组的办公地点。这个特派小组是金斯莱任职主任时期,针对Purified Cross专门成立的。之前哈利的工作重心就在这上面,只是这次金斯莱再次参选,他才需要在负责特派组的同时,管理好整个傲罗办公室。

黑发傲罗径直走了过去,一拐进门,就撞见罗恩抱着高过他半个头的牛皮纸文件袋,朝自己大喊:“哥们儿!你总算回来了!快来帮一把,哎呦,梅林!”手一滑,最顶上的文件险些滑落。

哈利赶紧从好友怀里接过一半,放在了离他最近的黑木桌上。那上面已经堆了好几摞文件,几个傲罗正热火朝天地从里边翻找着,只能匆忙地说声Hi来跟他们的上司打招呼。

“这是什么?”黑发傲罗不解地挑起眉毛,随手翻开最顶上的文件夹。他发现里面收录着2002年9月7日Purified Cross在保加利亚索菲亚区西南部制造的袭击案件,“把这个找出来做什么?”

“唉,你不知道,今天下午你前脚一走,金斯莱后脚就过来了。他让我们把这几年对Purified Cross的调查整理一遍,汇成一份报告周四早上交给他。”罗恩如释重负地瘫坐在最近的那张工作椅里,粗声粗气地说,“我们把档案室里这方面的玩意儿都掏了出来,这是最后一堆。”他用下巴指了指刚刚放下的文件。

“噢。”哈利恍然大悟地点点头,看来金斯莱在积极地为竞选做准备。“抱歉,我回来晚了。”他赶紧将外套扔到一边,顺势又翻开另一个文件。封纸上有些晕开的油墨写着——2003年11月20日英国伦敦尤斯敦自焚案件。哈利的胃往下一沉,“你们把阿曼达的案子也拿出来了?”

“啊,是吗?”罗恩伸长脖子凑过来,“看来是不小心混在一起了。你知道的,卡尔那家伙整理资料的时候老是恍恍惚惚的。”说着,他站起身朝另外几名傲罗道,“你们看的时候注意一下,把这种没有标明Purified Cross的案子从里面抽出来,别放在一起!”

罗恩走开了,留下哈利心烦意乱。看着阿曼达・休里斯的名字,他想起那个不再记得自己的红发麻瓜女孩儿,想起他们曾一起度过的数个愉快的午后。只是最后,竟然以这样的方式分别。事实上,近一年来,发生在阿曼达身上的惨剧在英国各地被复制,但傲罗们却毫无线索,有心无力。

哈利一行行扫过那些印刷字体,从事件描述、现场勘察到后续的尸体检测。这些记录他曾看过无数遍,案件最后的定论是,在夺魂咒作用下的自残事件,很有可能是无差别的。但事实真的如此吗?这究竟和那个极端纯血组织有没有联系?哈利也说不好,毕竟针对麻瓜的报复行动在任何时代都不少见。

“嘿,伙计,你别帮我们弄这个了,还是去审讯室看一眼吧。”罗恩越过桌子,推过来一份黑色皮的文件夹,“这是下午的询问笔记,但里面并没有什么收获。”说着,傲罗恼火地挠了挠遮住眉毛的红发,咕哝道,“真是见鬼了,那个卡尔顿一点儿也不配合,指名道姓说要和你谈。”

“是吗?”哈利赶紧调整着状态,清了清嗓子,“我还没有正面接触过那个人,很不好对付?”

罗恩点点头,他周围的几名傲罗也抿着嘴赞同地眨了眨眼睛。

“好吧,那我去会会他。”说着,哈利拿起文件绕道好友身边,伸手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诚恳地道,“抱歉,伙计,这又让你加班。明明你才结婚,不但不给你蜜月时间,还每天把你拖这么晚。”

“说什么呢!没事儿!”罗恩的脸颊泛起一阵不好意思的红晕,他凑近哈利的耳边打趣道,“再说了,赫敏也忙得很,巴诺德女士可没有让她晚上闲着,现在八成还看法案呢!”说这,他抬起头,朝黑发傲罗吐了吐舌头,“好了好了,你快去吧,这儿交给我!”

“交给你了。”

哈利笑了笑,也冲其他几名同事点点头后,转身离开房间,朝走廊深处的审讯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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