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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uf uns 第三十七章 秘密潜入

     

“那么，说来听听吧，德拉科，你知道我的问题比古灵阁的金加隆还多。”哈利跟着斯莱特林进了对方的房间，毫不拘束地一屁股坐进沙发上，手里把玩着刚刚抢过来的魔杖，挑着眉问道。

    斯莱特林没有马上回答，在哈利的注视下，他不紧不慢地脱去层层伪装，把污秽不堪的大衣挂在门口的衣架上，再取下那顶破破烂烂的毛线帽。在他脱去遮盖体型用的充气衣后，白色的体恤包裹着肌肉匀称的身材，看上去和脏兮兮的面容有些不搭。哈利憋着笑，饶有兴致地打量着斯莱特林。他欣赏着这格格不入的搭配，决定将它们放入自己关于马尔福糗事的珍藏栏里。

    “收起你的傻笑，波特。”德拉科翻了翻眼球，几步走到沙发边上，朝格兰芬多伸出那只干净的手，“现在，给我我的魔杖，让我把这该死的伪装咒给去掉。”

    哈利扬起下巴，斟酌着这个命令。事实上，他更想伸手摸一摸对方满脸的胡子，和打结儿的棕色长发。“你知道，你的伪装糟透了，不过苦心值得表扬。”格兰芬多露出牙齿坏笑着，“我真该给你拍下来，这样以后在你嘲笑我的头发时，就用这照片堵住你的嘴。”但他还是递出魔杖，德拉科黑着脸夺了过去。看着斯莱特林气冲冲地走向洗漱间的背影，哈利满意地叹了口气——看来在楼道里等待的两小时十分值得。

在战争里他抢走德拉科的山楂木，这之后，哈利就对斯莱特林的魔杖尤为关心，这也是他为何在对方施咒的一瞬间就认了出来。在德姆斯特朗时，他曾用心观察过斯莱特林现在替补用的那根魔杖，那看上去并不是很新，他猜测这应该属于德拉科的某个家人。

他也曾考虑该不该把那根山楂木还给对方，毕竟他好几次发现，替补魔杖对德拉科来说并不是那么顺手。可一来是自己不断错失了机会，二来，他也不敢贸然用猫头鹰把魔杖邮寄给对方。

    说起猫头鹰，哈利发现Heddi也住在这间小公寓里，并在他走进房间后一直用那双圆圆的大眼睛暗中观察。Heddi并不像海德薇或者小猪那样会主动同他打招呼，它维持着同他主人一样的傲慢态度，等着哈利过去请安。

    听着洗漱间里传出哗哗的流水声，哈利决定在德拉科出来前，先去逗逗那只北爱尔兰名贵血统的大鸟。Heddi抬着它的小脑袋，眼神犀利无比，但并没有露出攻击的姿态。哈利试探性地伸出手，发现小家伙不情愿地乖乖让他抚摸脑袋。

    他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不由想起了海德薇。自从那个忠诚的伙伴离开后，哈利好长一段时间都没办法正视其他猫头鹰，每每看见，心中的伤痕都被无情揭开，让他觉得眼睛发涩。但Heddi似乎在正确的时间出现在他的面前，看着这只金棕色的大鸟，他猜自己也许已经从海德薇的死亡里走了出来，是时候迎接一只新的鸟儿回家了。

    哈利轻轻抚摸着Heddi毛绒绒的小脑袋，心里盘算着什么时候去次对角巷的宠物店，挑一只新的信使回来。毕竟，旅行即将开始，他的确需要通过猫头鹰时刻和好友们通报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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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拉科擦着金发上的水气从浴室出来时，正好看见哈利一脸温柔地抚摸着自己的猫头鹰，而Heddi，那只平日里威风凛凛、骄傲好胜的小家伙居然也乐意让他摸，还舒服地闭上了眼睛。这个画面让斯莱特林有些好笑，他清了清嗓子，朝他们走过去。

    “嘿，波特，可别想拐走我的猫头鹰。”他拥肩膀挤开了哈利，并威胁似地瞪了眼惊醒的Heddi，“以为给了它几片熏肉就能赢得它的信任了吗？哼，天真。”

    “我给它的可是最好的食物。再说，你看你天天把它闷在房间里，它羽毛都快失去光泽了。”哈利皱着眉头反驳道，他也不让步，和德拉科肩并肩站在猫头鹰架前。Heddi像听懂了对话一样，也发出赞同的鸣叫。

    德拉科皱着鼻子，用手指轻轻弹了弹Heddi的头，转身朝沙发走去。他披着浴袍，白色的水气还盘旋在皮肤上，让他看上去像发着光一样。哈利发现对方已经恢复了平时的样子，没有了流浪汉一样的大胡子，尖尖的下巴更加棱角分明了。

    “你是打算赖在我这儿不走了吗？”德拉科倒也不介意格兰芬多不加掩饰的打量，他挑挑眉，继续用毛巾把头发擦干。

    “在你跟我讲清楚来龙去脉之前，我是不会走的。”哈利立马回应道，态度强硬，“如果你再想给我施咒，那我建议你换个高级点儿的咒语。要知道，我可是能轻易的将你控制住。”

    “噢，得了吧，拿出点儿客人的态度，哈利。”德拉科叹了口气，挺直背，表情上多了些认真，“说真的，我这次行动不想让任何人知道，所以饶了我，就当你没见到过我，好吗？这很关键。”他顿了顿，表情甚是无奈，“我可不想被魔法部抓到把柄。”

    “而我不会把你卖给魔法部的。”格兰芬多急切地解释到，“再说，你又不值几个钱。”

德拉科被逗乐了，当他意识到的时候，笑容已经爬满了脸。他很久没有笑过了，近一个月以来，他都在苦心经营着自己的计划，天天藏头藏尾，把所有的情绪连同行踪一并隐藏起来。脸上的肌肉僵硬得似乎只会苦着脸，像戴了一张呆板的面具，配合着他的着装，隐没在黑压压的人群之中。

 

    哈利任由德拉科私自陷入思考里，趁机安静地打量。刚洗完澡的斯莱特林，脸上虽然有几分血色，但眼睑下的淤青像两团乌云深深刻进皮肤里，而那双灰蓝色的眼睛里也尽是挡不住的疲惫。他看上去比之前更瘦了，颧骨在灯光的阴影下异常突出，那样子就像好几天没吃饭一样。

    他终于忍不住打破了沉默：“你就不能好好的照顾你自己吗！你看看你！信里跟你说过多少次不要回国，到底是发生了怎样的天塌下来的事，你才会这么冒险回来？”哈利的语气里全是责备，他一定猜不到，这些话听上去有多么像赫敏，“你没有给我写信，现在还想搪塞我，赶我走？”

    “收起你那救世主般泛滥的同情心吧！波特！”德拉科一脸厌烦地摆摆手，并不想正面回答哈利的疑问。这让格兰芬多更加愤怒了。理智在怒火中摇摇欲坠，哈利猛地拍了下边上的木桌，绿色的眼眸里燃起了火。

    “该死的！德拉科・马尔福！我告诉你，你休想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做出任何危险的举动！你以为你是谁？现在几乎所有的巫师都是你的敌人，他们恨不得把你的脑袋砍下来为他们的新政策祭祀！”

    见德拉科不说话，哈利的声音更高了：“到底发生了什么？有什么比你的自由更重要？我认识的马尔福，那个自私胆小、欺软怕硬、省时度势、机智狡猾的斯莱特林被人冒充了吗？”

    “你又知道些什么！”德拉科终于从沙发上站起来，激怒地瞪着哈利。他比格兰芬多高出半个多头，这增添了不少气势，“波特！你知道什么！我要不是为了拿回父母的魔杖，鬼才会把自己送入狼穴！”抛掉所有的顾虑，德拉科将心中的怨气通通吼了出来，“是啊！在你眼里，我只是个懂得躲藏的懦夫！但你该死的必须知道，在最关键的时刻，我会为了我的家人不惜一切！”

     哈利的愤怒被惊讶冲洗干净。他处理着刚刚的情报，竟一时说不出话来。德拉科喘着粗气，鼻翼一张一合，像一头愤怒的火龙。他的脸上情绪像狂风和暴雨，夹杂着恼怒、疯狂和悲愤。他的视线死死锁住格兰芬多，仿佛要把对方吞噬。

     “我……我很抱歉。”最后，哈利低下头，小声地说，“你父母发生什么事了？他们不是被流放了吗？我记得你之前说他们过得还不错。”

    “那是因为我是个傻瓜！被他们骗得团团转！梅林，你能想象一个巫师！没有魔杖！还得忍受麻瓜的欺凌么！”德拉科的怒火丝毫没有减退，像发泄一般，他双手在空中挥舞，冲哈利嘶嘶道，“该死的魔法部！该死的沃洛克！他们没收了巫师最重要的东西，那等于剥夺了他们生存的能力！”

    那听上去真糟，哈利联想到小时候的自己。但对于马尔福夫妇来说，没有魔法一定是更严重的打击。不但是精神上和心理上，他不敢想象，那对视魔法和纯血统高于一切的食死徒夫妇居然被迫过着没有魔法的生活。“所以，你回来是要拿回你父母的魔杖？可是你怎么知道它们被放在哪里，等等！是说……”

    “是的！是的！是的！不要说我愚蠢！也休想阻止我！波特！我就是打算潜入魔法部，把它们偷回来！”德拉科恶狠狠地说道。

    “可是……”

    “你以为我这身该死的肮脏的打扮只是为了好玩？呵！这半个多月的努力可不是白费的！我找到了魔杖的储存地，并且，我有信心把它们拿回来！”斯莱特林一口气说完，然后突然像只泄了气的皮球，双手抓着湿漉漉的头发，颓废地倒进沙发里。哈利听见他小声地诅咒着，“该死的，我为什么要告诉波特这个！”  

    看着在自己面前崩溃的德拉科，哈利只能默默伸出手，轻轻抚着对方颤抖不已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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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你打算让自己以扰乱治安的名义被傲罗抓进去，然后想办法脱身，去禁止滥用魔法司偷回你父母的魔杖？”哈利一脸你疯了吗的表情瞪着德拉科。

现在，他们挨着坐在起居室的沙发里，哈利把手从对方的肩上拿了下来，“你简直是我见过最笨的斯莱特林。”他总结道。

    “你！……”德拉科想要反驳，但哈利打断了他。

“首先，你掌握的情报就不对。罗恩之前跟我说过，魔法部的地牢出问题了，你现在被抓进去，傲罗要认出你来，肯定会直接把你关进阿兹卡班的。看到街上那些摄魂怪了吗？你就不好奇它们为什么会从阿兹卡班逃出来？”

德拉科张了张嘴，但什么也没来得及说。

“其次，你真以为就你那伪装的水平没有人能拆穿？现在那群人手里可是拿着你的追捕令的，他们后悔把你放走，肯定处处在找你。”

    德拉科被这泼冷水逼得哑口无言，他泄气地倒靠在沙发里，把头平放在椅背上，直愣愣地盯着低矮的天花板叹气。他反复找了很多方法，包括复方汤剂、幻身咒等等。当他打听到魔法部正在大力整治黑市倒卖时，一个灵光闪过，他以为打扮成个黑市商人可以帮助他顺利进入魔法部。禁止滥用魔法司和傲罗办公室在同一层，他只要拐进那个储放魔杖的隔间就能大功告成。

    “难道你就没有想过让你的父母暂时用别的魔杖么？”哈利奇怪地问，“既然你也用着替补的。”

德拉科忍不住猛地侧身抓着格兰芬多的肩膀使劲摇晃，“该死的不要给我提我的山楂木！你这个混蛋！”

哈利吐了吐舌头。

“还有！魔法部的人早就把马尔福庄园里所有的魔杖都收缴了，所以别自作聪明了，波特！除了偷魔杖，我没有别的路可以走。”

“呃，那你需要我的帮忙，对吧？”格兰芬多放低了姿态，用一种试探性的眼神盯着德拉科。

    斯莱特林皱着眉头，似乎在思考着这句话的可行性。的确，如果有救世主的帮忙计划应该会顺利很多。看来梅林真的眷顾他，误打误撞地居然又和救世主住在了一起，还能在关键时刻得到那同情心泛滥的恩惠。可眼前，如何顺利进入魔法部还是个问题，他不会让哈利一个人去冒险的。

    “咳，你知道，我曾经潜入过魔法部，不止一次。”哈利有些腼腆地挠了挠脸，声音很小地补充，“嗯，我必须承认自己特别不守规矩，你愿意怎么嘲笑我都可以。但是，你得明白，我的经验确实丰富。”

    “你……！”德拉科一脸不可思议，他随即想起来五年级结束的时候，正是波特在魔法部里将自己的父亲送进了阿兹卡班。

    “所以说，让我帮忙吧，我们可以好好讨论下具体的行动计划。”哈利说着，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墙上的挂钟显示现在已经深夜两点多了，一旦放松下来，困意就在大脑里肆意驰骋。“我们能明天说吗？”他拖着声音，呢喃着，“我今晚住你这儿，不许反驳。”

    “我可没有客房让你用。”德拉科不自然地回应道，声音听上去有气无力。他从沙发上站起来，一时也不知道怎么把救世主赶走。

“沙发就很好。”说着，哈利扬了扬手，示意斯莱特林走开。“晚安，德拉科，可别让我明早起来发现你又不见了。这可不是真夏夜之梦。”最后的声音已经微不可闻。他把头埋进抱枕里，双手搭在肚子上睡了过去。

德拉科叉着腰，看着缩在沙发里的黑发少年，哭笑不得。起初，他并不愿意让哈利牵涉进来，可现在，看看那个格兰芬多巨怪居然就这么躺在自己起居室的沙发里，丝毫没有拘束。一股暖意油然而生，德拉科挑着眉，下意识地露出一个温暖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