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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uf uns 第三十五章 奇怪的邻居

自从上星期和赫敏谈完之后，哈利就重新审视了自己的感情史和审美观，他必须承认万事通小姐说的没错。既然阿曼达的确是自己喜欢的类型，而且两人也有好感，那尝试一下也未必不可。毕竟哈利还处于青春期，对待爱情哪有那么多顾虑，缘分到了谈谈恋爱也是不错的。

但另一方面，心中一个小小的声音却阻止着这种冲动。也说不上为什么，他只是觉得自己还没有准备好开展一段新的感情。再说，和阿曼达成为朋友，已经满足了他对情感上的需求了。

在这样的矛盾中，哈利保持着每天中午和女孩儿见面、吃饭、闲聊的生活，并最终决定在自己落实好将来打算之前不做出下一步行动。
    

这几天，哈利也见到了阿曼达口中的那个怪人。至于为什么他能一口咬定就是那个人，实在是因为对方已经奇怪到不能用巫师这个理由去搪塞。周三晚上，哈利在楼梯间撞见了他。那时已经夜里11点多了，很少有人会选择在这个点儿出门。要不是因为寄信，哈利也不会出去。

那个人从楼梯下来，与上楼的哈利撞个正着。怪人看上去十分高大，身高足足有6英尺多，厚厚的麻布外套遮掩住了身材，但直觉告诉哈利，那应该是个壮汉。满脸棕色的胡子遮住了鼻子以下的部分， 而脏兮兮的头发和不合季节的帽子挡住了面部所有细节。此外，对方还带着一副厚重的眼睛，让哈利看不清模样。

    两人面面相觑，对方似乎也在观察着哈利，看样子他认得这个救世主。最终，那人什么都没说，低下头侧身，匆匆地下楼离开了。

    也许是心理原因作祟，哈利有一种说不清的熟悉感，他感觉这个人的身上有几分似曾相识。不过，当他想起蒙顿格斯就是这么一副破破烂烂的打扮时，便也释然了。或许又是一个做黑市倒卖的巫师，哈利想，从事这种见不得人的贸易往往需要隐藏身份。

    那天晚上过后，哈利也刻意留心起对方的行踪。他确定，这个人的确住在自己同层，中间就离了几个房间。有次清晨出门跑步时，他碰巧看见这个人正拿出钥匙开门。哈利注意到对方的手指十分干净，骨节修长，指甲也修得整齐，同那邋遢的外表实在不太相符。

    天生的警觉让哈利时刻保持着戒备状态，即使直觉告诉他对方并不危险。还有几次，他在大街上远远地发现了那个人——对方似乎喜欢独自站在一个隐蔽的地方，看上去像在等人。哈利并不打算直接走上前去问话，在翻倒巷的经历告诉他，这样的人还是远离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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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底，哈利抽空去探望了自己的父母。

他在墓碑前席地而坐，像聊天一样，向他们汇报着这一年的状况。戈德里克山谷的夏天以外清爽，凉风丝丝扶过，带来了远处青草的芳香。格兰芬多一身随意的打扮，配上不修边幅的头发，融入了恬静的背景里。

他一直断断续续地叙述着，描绘着，并不怎么在意语气和用词。他将一年里的琐碎挑挑拣拣，拼凑出一幅斑斓的画卷。他还告诉他们自己和斯内普达成了和解，还和马尔福家的儿子产生了友谊。他猜想着父亲肯定会不赞同地撅着嘴，和教父一起愤愤不平，但母亲一定会高兴地为他庆祝，并赞同他的所有决定。

虽然哈利还是会时而哽咽，但他的心底已经没有了悲伤。正如人们说的，时间会治愈一切，回忆里晦涩的部分慢慢变淡，留下的只有闪闪发光的沉淀。

末了，他小声说出接下来的计划，和父母讨论着将来。即使没有人真正地回应，但心里的想法却更加坚定。哈利知道，自己就快到父母墓碑上的年纪，他正经历着他们人生中最美好的时刻。

他注定是幸运的，至少现在，他还能无忧无虑地谈论未来。

直到夕阳在树林里隐没了身姿，哈利才扶着墓碑站起来。他抖了抖有些发麻的腿，踉踉跄跄地离开这片逝者的国度。

 

    小镇上的人并不是太多，在逐渐浓郁的暮色中，路边的房子里透出些橘色的灯光。借着街灯，哈利走向自己曾经的家，他想在离开前再看看这个人生里第一个温暖的处所。冰冷的废墟保留着当年惨案的痕迹，哈利仿佛又看到那一夜，父亲和母亲双双倒下。在阿瓦达索命打向婴儿的一刻，黑巫师的灵魂成就了这个大难不死的神话。

    真是可悲。

哈利自嘲地想着，他在破败的小院门口停住脚，处理着扑面而来的情绪。他曾想过毕业后搬回戈德里克山谷，在这片废墟边上购买一套小屋，让自己能和父母离得近一些。可赫敏并不赞成他这么做。他记得当他把想法告诉好友时，女孩儿担忧和焦虑的神情。

——“不，这不是个好主意，哈利。”她说，“戈德里克山谷是一个充满悲伤的地方，你不应该让自己沉浸其中。人生是该向前走，不断探索大千世界。也许当我们都老了，头发都花白了。作为旅途的终点，我和罗恩一定会陪你回去的。”

    挚友总是在为他考虑，无微不至地宽慰着他。哈利猜这辈子能遇到赫敏和罗恩，一定是上天给予的恩赐。他不能再感激了。

月色下，男孩儿最后一次远眺着那栋已经被黑暗掩埋的废墟，一行话跳进了脑海——在结束的地方开始。

看来是时候收拾好情绪，遵循内心的想法，踏出下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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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利的生日正好赶上周六，罗恩也得空向傲罗训练小组组长请假，久违地“重获自由”。哈利和好友们——赫敏、罗恩、纳威、卢娜，以及乔治一同聚在对角巷的一家巫师餐厅里，愉快地享用午餐。

    这家店刚开张不久，因此即便在周末，来店的客人也不太多。老板汤尼为他们安排了一处角落的隔间，好让这几个多日不见的老友们有个安静的环境叙叙旧。气氛很好，虽然乔治看上去依旧闷闷不乐，但他努力将自己的情绪提到正常水平。

哈利发现，一旦离开学校，大家的模样就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即使那只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除了赫敏和纳威，其他人都有着明显的改变。罗恩自不用说，傲罗训练让他黑了一大截儿，小麦色的皮肤让脸上的雀斑都不那么明显了。一头火红的头发被剪短，露出高高的额头。他的体格变得更健壮，上臂的肌肉轮廓更深了。

对此改变，罗恩并不太在意。相反的，他夸张地抱怨着训练的辛苦：“噢，哈利，你不当傲罗是对的。你可不知道，我都快苦死了！从每天只能睡不到六个小时！半夜还有可能被叫醒紧急集合！简直是噩梦！”这引来大家的一阵哄笑，他们都知道这不是真的，傲罗可是罗恩从小的梦想。

    而卢娜则把淡金色的长发绑了起来，穿着打扮更加成熟。她将啤酒塞儿项链换成了纳威送的银质饰品，魔杖也乖乖地放进随身携带的小包中，这让疯疯癫癫的气质减少了许多。可她一开口，那飘渺的、忽远忽近的声音依旧未变。哈利发现，他甚至喜欢上女孩儿这空灵的嗓音了。

    

 

酒足饭饱后，几个人懒洋洋地靠在柔软的沙发里，有一句没一句地分享着身边的新鲜事。纳威告诉他们，自己会在八月中旬回到学校，帮助斯普劳特教授准备新学期的草药学课程。在这之前，他和卢娜决定去葡萄牙转转，作为一个简单的毕业旅行。

这个提议立刻换来了罗恩羡慕的长叹。“我也想去！情侣旅行！天啊！”说着，他搂住一旁咯咯笑的赫敏，用一种浪漫的眼神调侃着涨红了脸的纳威，“那简直太甜蜜了。地中海的沙滩，夕阳，啊！”

    “呃，说到这个，其实我也打算去旅行……”哈利趁机说出了自己的决定。罗恩的叫声更大了，而赫敏则是猛地抓住哈利的胳膊，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

    “伙计们，别这么诧异。”哈利尴尬地笑了两声，赶紧解释，“我想了很久，觉得自己应该出去走走，巫师旅行对我来说是个过渡期。之前邓布利多也建议我这么做。”

    “可是……”赫敏仍是一副急于反驳的样子，但哈利打断了她。

    “圣芒戈医院那边我也已经联系好了，他们答应给我半年的时间。说我可以春季再去报道。”

    “哇塞，你可真厉害，哥们儿，让这么个好机会等你！”罗恩伸长胳膊，打趣地推了推哈利。

    “你知道，只有在这种时候，我才不那么讨厌救世主这个头衔。”哈利瘪瘪嘴，发现这话严重刺激到了一旁的万事通小姐。她现在像只发怒的狮子，正打算把一大堆说教的话砸在男孩儿脸上。

    “可是哈利！你这样也太浪费时间了，再说，滥用名气这不对！……”

    “但这真的很棒，不是吗，赫敏？”卢娜轻轻说道，她看上去为哈利的决定开心，“世界旅行对年轻的巫师来说也是个磨练。”

    “是的，这很棒，哈利。”对面的乔治也露出鼓励的笑容，“我们曾经也有过这个打算。可惜当时有笑话商店要开，只能搁浅了这个点子。”

    这引来了一阵沉默，自从费雷德死后，乔治很少主动提起他们共同的商店，周围人也不愿去揭开厚重的伤疤。哈利僵住了，他不知道该去笨拙地安慰，还是该把话题引向另外的事情上。

“别这样，伙计们，事实上我正计划着将商店重开呢！”乔治咧嘴笑着，摆了摆手，“我拖得太久了，费雷德他一定很生气我没有坚持这个伟大的事业。哎，前些日子我梦见他，他指着我的鼻子骂我没用。”

“这个……”罗恩张开嘴，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总之，我打算重新把商店开起来，也算是讨那个混蛋开心吧？哈哈。”

    “我想我可以帮你们打广告。你知道，用我的名字——救世主钟爱的韦斯莱魔法笑话商店，一定能吸引更多的顾客！毕竟你们有全世界最棒的产品！”哈利赶紧打趣着说，这成功的逗乐了在场的所有人。

     一阵欢乐后，赫敏叹了口气：“看来只有我一个人反对，那就没有胜出的希望了。好吧好吧，哈利，你的旅行听上去很棒，但你必需给我一份详细的计划书，这样我们才能放心。”女孩儿撂了撂头发，最终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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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餐过后，纳威和卢娜先行离开。剩下的四个人则留在对角巷闲逛，顺道去看了看韦斯莱魔法笑话商店的现状。还好双胞胎的租金付得够足，再加上战后魔法部出台的对角巷振兴政策，因此商店还没有退。

经过翻倒巷的路口时，哈利又看到了他那个奇怪的邻居。对方把脖子缩进衣领里，正和边上一个类似打扮的人低声交谈着。他看上去和那些在巷子口转悠的黑巫师差不多，鬼鬼祟祟的，这让哈利更加确定他就是个做黑市生意的。

    此时，赫敏也随着哈利的目光朝那边望去，她耸耸肩评论道：“最近那里的人少多了。魔法部对黑魔法查得很严，就算是博金－博克商店也被迫关门整修。现在，没人敢在这儿明目张胆地倒卖违禁品。我想他们或许找到了另外的地方？”

    “谁知道呢。现在傲罗天天忙得晕头转向，各地打击黑魔法，清算食死徒残党，比大战刚结束那会儿还要勤快。那个新部长也真是一点儿都没让人闲着。”罗恩补充道，他随即凑近哈利和赫敏，压低声音说，“他对金斯莱毫不客气，压根不觉得对方不是前任部长，就是一杆枪。我们私底下都猜测，这是部长在打击报复。但金斯莱不准我们说闲话，他用任务堵住了下面抱怨的嘴。”

“小罗尼听上去真悲惨。”乔治拍了拍对方的肩膀，“不过，我看珀西回去后混的不错啊。他在给妈妈的信里说，自己深得沃洛克部长的重用，一回去直接被派往部长办公室。”

“哼，要不是靠着韦斯莱家的战争英雄名气，沃洛克怎么可能重用他。”罗恩不满地嘟囔，他还对哥哥擅自利用权力耿耿于怀。

哈利没有说话。事实上，在整个纯血统巫师受到打压的背景下，韦斯莱一家没有受到丁点儿影响，其中肯定与战争的名誉挂钩。但他不能这么告诉罗恩，这肯定会伤害到对方。

乔治干笑了两声，继续说：“好了，你不也快当上傲罗了吗？这样一来，你和珀西，还有爸爸天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好好关照关照你那哥哥吧。”

“那是必须。”罗恩坏笑着扬起眉毛，但随即肩膀又垮了下来，“哎，但我真的快累死了。这几天摄魂怪那边又出了点儿岔子，就连给我们这些非正式傲罗也被派去出任务。”

    “摄魂怪？又怎么了？我没看到这方面的新闻啊。”赫敏显得有些诧异。

“你当然没看到了，这种事情可不能见报，那不是平白增加社会恐慌嘛。”罗恩小声解释道，“之前报纸上不是说，阿兹卡班的一部分摄魂怪脱离控制了吗，那些都还没全部找回来了，前几天又有一批摄魂怪失控了。他们亲吻了牢里的大部分囚犯，然后个个逃之夭夭。”

“是说囚犯死了？！”赫敏吃惊地捂住嘴巴。

“是啊，除了些犯罪分子外，还有刚抓来没多久的食死徒。前阵子部里地牢出问题了，所以在押候审的囚犯暂时转移到了那边。”见赫敏还想追问，罗恩赶紧捂住她的嘴，“这些事情我不该往外说的，嘘，你到时候进了魔法部自然就知道了。”

“那摄魂怪现在找到了吗？进度怎么样？”哈利问。

“不太好。”罗恩抿着嘴，做了个绝望的表情，“摄魂怪四处游荡，发生好几起麻瓜伤害事件了。不单单是我们，连偶发事件小组的人也忙得不可开交。”

听到这里，哈利随即想到之前阿曼达说的都市传说。在他们街区发生的麻瓜发疯的事，不知道是不是摄魂怪在作祟。不过，摄魂怪进入伦敦市中心？那也太夸张了。

   “我觉得这里面不简单。”赫敏分析到，“联系起沃洛克的政策，他现在正是要和麻瓜政府打好关系的时候，要是对方知道摄魂怪袭击了麻瓜，那他的希望不久落空了？”

    “是啊，明显有人和他对着干，所以我们才会这么没日没夜地加班。”说着罗恩怪叫了一声，把头埋进女友的颈窝里，两人大庭广众地亲昵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