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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uf uns 第二十三章 银光

    德拉科反复对自己强调——我才没有听从波特的意见，那听上去毫无道理！噢，虽然波特真的擅长使用守护神咒。但他还是从地上爬起来，再次站到黑色箱子面前，朝布兰歇尔特点点头。

    “准备好再试一次了？”女教授露出微笑，脸上的皱纹陷进皮肤里，在头顶吊灯的照耀下显得有些狰狞。德拉科尽量不去想这些奇怪的词汇，他把注意力集中在魔杖的顶端，随时准备施咒。

在庞大的摄魂怪冲出箱子的瞬间，德拉科瞪大双眼，鼓起勇气直视那张丑陋的脸。他放空大脑，把所有回忆都集中在四年级的时候。他想起自己制作的“波特大粪便”徽章，想起人们嘲笑着救世主的表情。哈利困窘的脸浮现在脑海里——黑发少年正因为来自四面八方的嘲讽而窘迫，而那恼火的瞪视更是提供给了德拉科最好的娱乐。他记起格兰芬多张嘴想要反抗，却被他的伙伴拉住的画面。

他享受着他的怒火。

“呼神护卫！”

    随着一阵轻微的魔法战栗，德拉科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正咆哮着冲出魔杖。他睁大眼睛，吃惊地看着魔杖顶端，一大片银白色的亮光挡在了自己和博格特之间。虽然那如同羽翼般薄薄的光亮忽明忽暗，及其不稳定，但它还是让博格特收到了惊吓，畏畏缩缩地往后退开不少。

    德拉科的心头涌起一阵狂喜，他稳住身形，尽量将全身的魔力集中到杖尖，尝试着召唤出一只成型的守护神。但布兰歇尔特却打断了他。“一步一步来，不着急，德拉科。”女教授挥了挥魔杖，一只银色的鹦鹉鸣叫着冲向博格特，把它顶回了大箱子里。

“恭喜，你成功地迈出了第一步。斯莱特林加十分。”银光散去后，哈利走到男孩儿身边，调侃道，“我打赌你一定在想我被你打的头破血流，对不对？但我们都知道，那只是你的妄想而已。”

德拉科不自觉地咧嘴笑着，但刚才的魔咒消耗太大，他喘得厉害。

“还想来块巧克力吗？马尔福。”哈利又从兜里掏出另一块儿巧克力，递到一脸不屑的斯莱特林面前。

德拉科也不推辞，巧克力能让他的身体迅速暖和起来。休息片刻后，他终于从疲惫中缓了过来，冲着波特邪邪一笑：“好奇我在想什么吗？波特。”他挑起眉毛，慢吞吞地道，“我只是在想，波特臭大便。”

哈利脸一黑，伸手就要扑过来。

    “不过，不得不说，你的建议很有效。”德拉科一边躲闪一边回答，“看看吧，现在你成了我唯一的娱乐了。”

“乐意效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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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难得在斯莱特林脸上看到放松的笑容，看来自己的确帮了个大忙。当然了，这并不是说明他喜欢在别人的脑子里被殴打。不过，马尔福脸上的表情却让他莫名其妙地生出一股满足感。

他走到墙角的单人沙发里坐下，心不在焉地听着布兰歇尔特和德拉科分析着呼神护卫咒的具体情况。也不知为什么，一个简单的咒语被魔法专精教授演绎出各种学术词汇，听得他脑袋有些发晕。

随着思绪飘远，哈利回想起五年级在DA成员的秘密集会上，他教其他人学习守护神咒的情景。不得不说，成员们可比德拉科有天赋多了。无论是守护神咒，还是别的黑魔法防御咒。要不是这个斯莱特林混蛋最后带着一帮人来捣蛋，他们肯定还能学会更多的东西。

对了，那时候他还喜欢着秋，那个美丽的中国姑娘。哈利记得她哭泣的模样，还有那个在榭寄生下湿湿的吻。虽然初恋注定悲哀，但他对她的那份情素，却永远地埋藏在时间的尘埃里，被绿叶围绕。

随后，金妮的模样浮现在脑海里，哈利的心随之微微一颤。他仍为分开而难过。他想起在过去黑暗的一年里，自己是如何靠着金妮的牵挂和鼓励活了下来。而现在呢，最艰难的时期已经过去，他却学不会相守与保护。

也许他们真的不适合。

即使回到霍格沃茨后两人重归于好，他仍旧无法坦诚地面对金妮。他做不到像对罗恩或是赫敏那样，告诉她所有事。这对女孩儿太不公平。他们肯定还会围绕着隐瞒这个话题不断争吵。与其那样，勉强在一起又有什么意义。

    突如其来的寂寞像漩涡一般吞没了哈利，他的胸口堵得发慌，连呼吸都变得艰难。

还好，德拉科懒洋洋的声音及时地打断了他。

“想什么呢？波特！赶紧走了。”

他抬起头，发现对方已经站在门口，一脸轻佻的笑。

    ——至少在这里我还有马尔福，我会忙于和他斗争，忘记孤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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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宿舍，哈利一头倒进柔软的沙发里，呆呆地望着壁炉里跳跃的火焰。思念像滴入水里的墨汁，迅速扩散到全身。他闷闷地猜想着好友们现在正在做什么，会不会也在想着他。

德姆斯特朗比霍格沃茨要早一个小时，所以现在罗恩和赫敏应该还在图书馆，或者公共休息室里整理他们的作业。他们一定亲密地靠在一起，小打小闹着，享受与对方独处的亲密时光。

壁炉旁的矮桌上摆着几封拆开的信，都是来自他的朋友们的。哈利伸长手，勉强够到一封信纸。他把它举到眼前，静静地读着。这封是赫敏的来信，昨天傍晚时分收到的。哈利已经读过好几遍，但他依旧忍不住再次翻阅。女孩儿在信里描述了他和罗恩近期做的模拟测试，还提到了魔法部最近的新动态。月底就要临近，凤凰社的人普遍认为，这次选举将对金斯莱十分不利。

赫敏用严肃的口吻写道，目前在傲罗行动小组、神秘事务司以及应急事件处理小组的几名凤凰社成员都遭到了一定程度的左迁。幸运的是，韦斯莱先生目前还没有受到政治打击，他依旧如圣诞节时那般忙碌，常常连续加班一整个星期。同时，预言家日报也开始用官方的口吻引导舆论事实，记者们毫无遮拦地指责金斯莱的执政能力，断章取义地引起公众的责难。女孩儿认为这是魔法部风雨的前兆，看来真的要变天了。最后，在信的末尾，她催促哈利赶紧调查马尔福圣诞节的诡异行径，看看是否与这次政变有关。

    “可是按照目前的观察，马尔福看上去真变成了一个乖学生，他的确在做一些研究课题。”

    哈利自言自语地说。这几天和斯莱特林的相处，让他对那个混蛋有了新的认识。马尔福看上去没那么诡计多端了，也不再和自己处处作对了——天啊，他甚至还帮了自己，在魔药课上！当然了，这极有可能是他的阴谋，哈利提醒着自己，可马尔福那张兴奋的脸——在他成功使出呼神护卫时——使一切的怀疑都那么单薄。

    他看上去并不是那么讨厌，或许。

    最终，哈利放弃了脑子里对马尔福看法的争论，他揉着肩，疲惫地走到窗前。自从上次偶然看到极光后，他就习惯在睡前瞟一眼天空，期待再次看到那夺人心魄的幻境。那天晚上真的很美好，即使有个傻瓜在身旁，却出奇的没有倒自己的胃口。他想起那个平日里一丝不苟、总是带着冷冷面具的斯莱特林，像疯子一样在雪地里打闹，不自觉地勾起了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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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期六一整天，哈利都和ScaryMonkey的队员们一起练习。韦伯让他想起了自己曾经的队长——奥利弗・伍德，他们都是守门员，且都有着近乎神经质的赛前紧张。对比来说，哈利觉得自己真是格兰芬多队的福音，至少他不会在比赛前一天进行所谓的魔鬼集训——天知道，那只会增加失误率和抵触情绪。

    由于此前受过伍德的魔鬼训练，哈利对韦伯的模式也习以为常。他乖乖和其他队员们一起，不断复习着对抗Wild Cat队时可能会用到的战术及手势。实际上，一般情况下找球手是不需要参加其他队员的战术配合的，但韦伯却想推陈出新。他认为，由于对方找球手是被誉为新的天才少年的人，哈利和他硬碰硬肯定讨不到好处。与其和对方争金色飞贼的150分，还不如从进球上决定胜局。

    “那群野猫们里，除了卡佩，其他队员的素质都不如我们。想想看，上一场我们和他们的比赛，在进球方面我们可是足足领先了100分！最后不幸被卡佩抓到了金色飞贼，才没能拿下胜局。”球场边上，韦伯神色凝重地说，“因此，改变战术迫在眉睫！”他转向哈利，伸手拍拍他的肩，鼓励道，“伙计，不是说我们不相信你的实力，但对方可是那个本・卡佩！小心谨慎的打法才是正道。”

    哈利点点头，表示理解。虽然他不完全赞成这种舍弃找球手的战略，但作为被硬塞进来的人，听从安排总是没错的。“我还是会努力去抓住金色飞贼的。”在他的心里，作为找球手的使命感熊熊燃烧着。

    紧张的训练一直持续到下午6点。当每个队员都累得趴在地上时，韦伯才拍拍手，示意他们解散。哈利累得骨头都要散架了，汗水干了又湿，让整个球服粘在后背上，空空的肚子时不时发出咕噜声，让他犹豫是先回去洗澡，还是先解决温饱问题。当他拿着毛巾和水壶，拖着步子走到场边，一个熟悉的声音叫住了他。

    “波特，原来那个找球手就是你啊。”德拉科站在场边儿，身子斜靠着看台的高墙，抱着手冲哈利假笑。

    “马尔福。”哈利抬抬手，算是打个招呼。他走到金发斯莱特林身边儿，有效地换来了对方厌恶的咋舌。

    “噢，瞧你脏的！”德拉科皱了皱鼻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救世主又和巨龙大战了好几百回合呢。说真的，波特，你就不能用下快速清洁咒吗？”

    哈利黑着脸，极度疲惫的大脑连反驳的句子都找不着。他索性用残有汗液的脏手往对方白色的衬衣上一蹭，满意地看到斯莱特林惊恐地跳开。

    “说吧，你找我有什么事？”格兰芬多一脸坏笑地调侃，“想我了？”

    “闭嘴！”德拉科一边用力擦拭着衣服，一边防卫性地往边上退开半步，“麦克莱恩让我告诉你，叫你明晚前务必把这周的学习报告交给他。”

    “老天！我忘了……”哈利大喊，就知道马尔福不会带来什么好消息，“天，我都两天没写了。”

    “真高兴听到这个。”斯莱特林讽刺地勾起嘴角，转身朝门边走去。

    “嘿，马尔福！”哈利大喊，三两步追上金发少年，“你明天会来看我的比赛，对吗？”说着他抡起胳膊，展示着矫健的身手，“让我向你好好展示下，什么才是真正的找球手，让你输得心服口服。”

    “哼。”德拉科瘪瘪嘴，居高临下地看了眼格兰芬多。“我都等不及了。”他最后说到。

     哈利咧开嘴，又捉弄地伸出手在马尔福白衬衣上一通乱蹭，看着对方跳脚的诅咒，一切都值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