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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uf uns 第十七章 极地的魔法学校

    当地时间3月14号的下午五点左右，哈利抵达了德姆斯特朗。路上十分顺利，魔法为距离节省了太多时间。但由于哈利是第一次出国，在办理出入境手续时还是稍稍耽搁了一会儿。当然，这也怪魔法部审核程序繁琐，且工作效率向来不高。接近中午，哈利通过门钥匙来到卑尔根，并在专门的中转室——实际上就是挪威魔法部外交司的一个为旅客准备的小房间里等待了三个小时后，拿到了通往德姆斯特朗的门钥匙。

    常理来说，学校为了安全和隐蔽，通常禁止一切幻影移形和门钥匙进出。但由于德姆斯特朗地理位置极度靠北，寒冬使得陆上交通完全中断，而海底航线在除假期以外的时间里都停运。因此为了不时之需，挪威魔法部特意制作了一个严格加密的门钥匙，来保证学校与外界的联系。

当哈利感到腹部那熟悉的、如钩子扯着往前拉的感觉消失时，他难受地睁开双眼。周围一片漆黑，天空中厚厚的云层掩住了繁星，只有不远处门廊上的魔法火焰发着微弱的灯光。从北边吹来的风卷着他的兜帽，哈利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迈开步子朝亮处走去。赫敏在临行前告诉他，德姆斯特朗这几周冰雪天气接连不断，时停时下。而哈利现在也切身体会到了这一点，庭院内的积雪没到他的小腿，这让每一步都十分艰难。

虽然目前雪已经停了，可这满天黑云似乎随时都会掉下来。

“哈利・波特先生，欢迎你。”一个低沉而有磁性的男声从正前方传来，这才让他注意到拱门底下居然站着一个人。由于光线太弱，对方又选择站在阴影里，因此很难辨认出长相。哈利没有答话，只是条件反射般地摸到衣兜里的魔杖。

“你是谁？”他停住脚步，大声质问。

“尤利西斯・史蒂芬・麦克莱恩。德姆斯特朗的魔药学教授。”对方快速地说，见哈利还是愣在原地，语气里多了几分催促，“你还愣在那里做什么，快进来。”

哈利为自己的神经过敏有些不好意思，他赶紧抬脚往教授的方向走去。也对，毕竟这已经是学校内部，应该不会有什么威胁。“不好意思，我有些紧张，教授……”说话的工夫，他已经走到了门廊的台阶上。这时，他终于看清楚了麦克莱恩的样子，却忍不住又倒吸了一口冷气。

对方穿着漆黑的短毛皮长袍，里面是一件高领的劲装，纽扣式的开襟直接包裹到脖子顶部。黑色的头发被固定在脑后，露出他发迹线有些靠后的额头。高高的鹰钩鼻和上扬的眉骨让他不怒自威，唇角的皱纹一直延伸到下巴边缘。最关键的是，这个人居高临下盯着哈利，那表情和神态，活脱脱的像另一个斯内普。

“很高兴见到你，波特先生，又一个霍格沃茨的学生。”麦克莱恩并不介意哈利毫不掩饰的打量，他直视着男孩的眼眸，久久不能转开目光，“看来传闻没错，你的确拥有你母亲的眼睛。”

“啊……”哈利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但魔药教授却抽身往里走去。“你的行李已经提前送到房间里了。我现在带你去宿舍，顺便粗略地说明一下德姆斯特朗的情况。”麦克莱恩侧过头，示意哈利赶紧跟上。他的步子很快，声音却丝毫没有抖动。

德姆斯特朗的门厅和霍格沃茨不太一样。这里天顶很高，面积却不大。在铁门正对面的墙上挂着学校的校徽，左右有两个拱门，分别通向不同的地方。麦克莱恩带着哈利从右边的门洞进去，走过一条长长的、空无一人的走廊。

“今天是周日，正好有魁地奇的比赛，所以学生大多都集中在室内球场那边。”麦克莱恩解释到，“明天我会让学生带你参观学校，今天就不多说了。你只管跟我来。”说着，他们拐进有一个弧形拱门，来到一处宽敞的天井。

“波特先生，我建议你用一下除湿咒，裤腿上的雪化了，现在都湿透了。”麦克莱恩头也不回地提醒着，“正如你所见，现在学校依旧是极夜状态，几天后昼夜才会切换。德姆斯特朗的室外十分严寒，极夜状态下我们也很少外出。但在古堡内，家养小精灵会使温度保持在20度上下。”

哈利点点头，处理完黏在小腿上的裤腿，浑身上下的确暖和了不少。再加上紧张和拘束，他的手心都开始出汗了。他越来越觉得眼前这名魔药教授像极了斯内普，虽然在灯光下，他承认他们的五官长得并不相似，但神态、举止、再到衣着、行动，却让哈利感到无比的熟悉。

一路拘谨，也记不清究竟转过了几个弯，两人终于来到一处旋转的楼梯间，并沿着梯子步步向上攀登。“你的宿舍在三层南侧的塔楼里。德姆斯特朗的内部结构较复杂，我建议你设立一个指向性魔咒，至少让自己能找到回房间的路。”

“哦，好的。谢谢。”

“关于用餐，你可以让家养小精灵送到房间里，也可以去大厅和学生们一起吃。这里不像霍格沃茨，我们没有学院之分，所以你选择自己喜欢的座位入座就行。”麦克莱恩继续介绍着。

当他们来到一处相对狭窄的走廊时，哈利看见左右两侧都是独立的房门，上面标着编号。走廊很短，尽头挂着幅淡蓝色的风景画。麦克莱恩在倒数第二间的门前停住脚步，示意他寝室到了。

“Pegasus。”

随着魔药教授念出通关语，门把上的黄铜人面如同活了过来，空空的眼白弯成月牙型，似乎在对来客微笑。接着，整个面部开始顺时针缓缓转动，伴随着金属碰撞的咔嚓声，厚重的木门向里慢慢打开。

“记好你的通关语，波特先生。”麦克莱恩叮嘱道。他在门边退开一步，从袖子里拿出一卷羊皮纸递给哈利，“这里有你的日程安排，供你参考。”接着，他又掏出一本四开的黑色硬壳笔记本，上面同样印有德姆斯特朗的校徽。“这是你的日程报告笔记，相信麦格校长跟你提过，你需要每天完成上面的记录，并最后汇总成一份交流报告，交给我。”

哈利脸上还挂着吃惊，他手忙脚乱地把资料通通接了过来，正想开口道谢，却听麦克莱恩道：“最后，今天的晚餐会由家养小精灵送到房间里来。一路劳累，你好好休息。”他又向后退了几步，“还有，好好看看你的日程安排，我们明天见。”

麦克莱恩冲哈利点了点头，似乎一刻都不愿意停留。转身如同一阵黑色旋风般消失在走廊的入口处。

望着那席黑色的身影，哈利不可思议地眨了眨眼睛。但他并没有往心里去，潜意识里，他已经把麦克莱恩和斯内普划作一类人。这样一来，这些奇怪的、雷厉风行的行为方式自然也很容易被接受。

   “至少我不用再这么绷着脸了。”哈利小声嘀咕着，转身来到室内。他好奇地打量这个陌生的环境，嘴角不自觉地抿出一抹微笑。

　　这间房间给他的第一印象简直棒极了。进门的地方是一个小的起居室，有两扇采光用的飘窗——魔法将窗外描绘成夕阳西下的场景。白色的木制窗栏上摆放着一盆深绿色的蕨类植物，边上还有一盆含苞待放的铃兰。起居室里还有一个壁炉，此时炉火正旺，暖色调的光洒在对面的茶几和双人沙发上，深红色的方形地毯填补了它们之间的空隙。

   “这看上去真不错。”哈利把自己扔进柔软的沙发里，深深地吸了口气，“简直像教授住的地方！”他满足地自言自语着，脱下了厚重的旅行斗篷。

    休息了片刻，他又来到内室，再次满意地点着头。卧室的装饰简洁大方，衣柜、四角木床、书桌、镜子和一个小的矮脚桌填满了整个房间。他的行李箱安静地躺在矮脚桌旁，上面摆放着一张写有欢迎祝词的卡片。

    在确认了洗手间和浴室的位置后，哈利开始整理自己的行李。虽然也没带什么东西，但以这样舒适的体感温度来说，他决定把赫敏准备的那些羊绒针织品塞进衣柜——自己可能永远都用不上了。

——

极地的魔法学校让他陌生而又兴奋，简单地享用完家养小精灵送来的单人餐后，哈利决定出去转转。他想起刚才麦克莱恩提到室内魁地奇球场，那里似乎是个不错的探险目的地。不过，当他走出房间，并在繁复的楼梯和回廊里穿梭了半个小时候，对找到魁地奇球场这件事失去了信心。

    德姆斯特朗与霍格沃茨一样，都是古堡改建的。只不过这里虽装饰简洁，结构设计却复杂不少。粗粒的石砌墙面和长廊将空间划分成无数个规矩的方块，似乎每一条路都能指向不同的终点。挑高的天花板上也没有繁复的雕花，取而代之的是铁质的大吊灯，上面雕刻着一些魔法生物。走廊上的大型风景画让学校如同一家艺术馆，而那些门洞里矗立着的大理石半身像，又让哈利想起了布莱克家里那些被砍下头的家养小精灵。

哈利猜测，自己的宿舍应该是专供访者住宿的，现在这个时候，那里除了他似乎也没有别人。而越往来的方向走，走廊就越热闹。他遇到了几起学生，有高年级的也有低年级的，他们似乎都在谈论着下午的魁地奇比赛，嘴里都是些球员的名字。庆幸的是，人们没有给予哈利这个外来人过多的关注，他们仅仅在擦肩而过时友好地向他点点头，接着就继续投入激烈的讨论中去了。

哈利还有一个新鲜的发现，那就是这里并不是所有人都讲着英语。他曾在德姆斯特朗的官方介绍书里读到，虽然学校授课是全英文的，但由于生源来自不同国家，所以他们被允许在课间使用自己国家的语言交流。他想起曾经和克鲁姆交谈时，对方也不时会说几个保加利亚语的单词。

格兰芬多为这些小发现而满足，他走走停停，最后来到一幅巨大的壁画面前，在那里终止了自己的探险。

    那是一幅很有意思的画，画的顶端用拉丁文绣着“思想者”几个字。但画本身并没有任何人物出现，同这个学校里其他油画一样，这幅画里只有一望无际的大海，海水微微荡漾，反射着细碎的阳光。

    哈利皱皱鼻子，掏出魔杖，念出导向咒带自己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