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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uf uns 第十二章 得到缓和

“噢，赫敏一定会杀了我的。她知道我的秘密，她一定会大嚷着这不公平，然后跟我生一整周的闷气。还有，斯内普也会杀了我，说不定他会直接指控我作弊！我敢保证，我一离开办公室，斯内普就跟麦格教授把来龙去脉都说了个透……”

    哈利坐在霍格沃茨大厅前的台阶上，愁容满面。好在大部分学生们还没有回到校园，他才能轻易地找到一处僻静的地方发泄烦恼。学校的大门如同封闭的入海口，把情绪堵在室内。让他又想起那天马尔福离开时的背影。

哈利的心情是矛盾的。一方面，他清楚自己本就不应该拥有这个交流项目的资格，这理应属于更有能力的人，比如赫敏……但另一方面，他又不忍心错失这个机会。他真的很想学好魔药，并且能去德姆斯特朗看看，也对他有足够大的吸引。

    如今只能问问朋友们的意见了——真希望他们不会、赫敏不会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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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太棒了！伙计！”

    “噢！这不公平！”

    罗恩和赫敏的反应都在意料之中。哈利由着两人翻看交换生的文件，把头埋进手掌里。

“那，哈利，你会去么？”金妮坐在他的身边，语气有些迟疑。

    “我不知道，麦格教授给了我三天时间考虑。”哈利的声音闷闷的，他没有抬起头，而是如同泄了气的气球一样，整个人都窝进柔软的沙发里。金妮不再多问，只是微妙地拉开了些距离。

    “你当然该去！”罗恩是三人里积极性最高的，他兴奋地冲着哈利点头，“想想看！德姆斯特朗！首先你不用上两周的课！嗷！”他的肋骨被赫敏用手肘狠狠顶了一下，但这也没能拦住他，“好吧，这不是重点！但第二，你还可以看到欧洲大陆最有天赋的魁地奇选手！你一定不知道这期魁地奇周刊上怎么评价德姆斯特朗的三支校级俱乐部的！那简直太棒了！他们预言说，那里又要诞生一位天才找球手了！”

    “那一定很棒。”哈利从手掌里抬起头，撑着下巴苦笑道，“我真想念魁地奇比赛。”

    “我也是，伙计！”罗恩理解地坐过来，将手搭在他的肩上，“也不知道谁规定的，我们这些七年级返校生不能参加魁地奇杯，太不公平了！”

    “男孩儿们！”赫敏翻了翻白眼，“看在上帝的份上！我们能把握住这件事的核心吗？这上写的很清楚了，这是以魔药为主题的学习交流！并不是什么魁地奇世界杯！”她啪地合上文件夹，甩了甩蓬蓬的卷发，“无论怎么说，哈利，即使我觉得这不公平。”她做了个无奈的手势，然后把文件塞回哈利手中，“但这很棒，你应该去。”

    “真的？”哈利从沙发里蹦起来，一脸欣喜——今天的出人意料太多了。

    赫敏抿出一个笑容：“当然了。虽然我真的很羡慕，但你值得这次机会。”她调皮地眨了眨眼，“算是对你这学期努力学习魔药学的肯定了。”

这番话让哈利心生希望，他正想朝好友们比个胜利的手势，但一想到还有斯内普那关，他顿时又觉得很渺茫：“不，即使是这样，斯内普也肯定不会让我去的。他一定会想方设法阻止这次交流。”

     “但或许他不会。”赫敏偏着头，边思考边说，“你刚刚说，当时在办公室，他并没有说什么不是吗？按照以往的情形，他要是反对你，一定会当面拆穿你的。”

“似乎也有些道理。”要是换做以前，他肯定会指着自己的鼻子一通羞辱，甚至会借题发挥，逼他退学。哈利回想起二年级的时候那次不愉快的汽车旅行，再对比今天斯内普的态度，顿时对赫敏的推测多了几分认同。

“还有，N.E.W.Ts考试的事情你也不用担心。照着我的复习计划，只要你在那边不彻底荒废学业，那回来恶补一下也是赶得上的。”赫敏略显得意地仰起头，哈利和罗恩则是会心地笑了笑，话题围绕着德姆斯特朗的魁地奇比赛铺了开来。

    但金妮却选择了沉默。她如同公共休息室内的一件精致摆设，静静地坐在一边，心不在焉地望着对面墙上贵妇人与独角兽的挂毯，不再说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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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旦敲定，哈利变得干劲满满。虽然他仍担心斯内普的阻止，但有了好友的全力支持，——至少不用担心赫敏不高兴，他决定珍惜这次难得的机会。在接下来的两天时间里，他仔细地研究了德姆斯特朗历年来交换项目的情况，加上赫敏塞给他的资料，前前后后忙得不可开交。至于马尔福的事，暂时被抛在了脑后。

1月8日傍晚，哈利带着已经填写好的申请表格和好友们的鼓励再次来到校长办公室。这次他少了几分紧张，多了不少兴奋。虽然又长又拗口的通关语依旧让他抓狂，但雀跃的心情却没有受丝毫影响。

一推开门，他就看见麦格教授坐在办公椅上，用羽毛笔飞快地写着什么。

   “噢，波特先生，你来了，快坐下。”麦格教授抬头冲他打了招呼，并用目光指向会客椅，她手中的笔并没有停下，“你决定好了？资料都带齐了么？”

   “是的，教授。”哈利点点头，顺从地坐进椅子里，偷偷回头看向墙上的画像。邓布利多和斯内普似乎已经恭候多时，他们一个朝他眨眨眼，一个依旧面无表情。“真希望他能放我一马。”哈利心虚地想着，重新望向麦格教授。

    “波特先生，请稍等，我正在给德姆斯特朗的麦克莱恩教授回信。”似乎感受到了哈利的好奇，麦格教授头也不抬地解释，“今天正好收到了马尔福先生的月绩报告，我需要尽快给他回复。噢，这么说来……”她停下羽毛笔，终于看向格兰芬多，“你在那边也会遇到马尔福先生。据我所知，他的导师就是这次交流活动的主要负责人，也就是麦克莱恩教授。”

    “啊哈，尤利西斯一定很高兴再遇到个霍格沃兹学生的。”哈利听见背后传来邓布利多愉快的感叹，“真怀念他在这里的时候，对吧？西弗。”

    斯内普以一个明显的嗤鼻回应了老校长的调笑，但并没有阻止对方继续说下去。

“我记得那个时候他也是交换生，正好加入斯莱特林的七年级一同学习。他的魔药天赋和你，还有莉莉，啊，哈利，就是你的母亲，他们三人都热爱魔药学。”老校长苍老的声音里充满了回忆，“但显然德姆斯特朗的教学理念和霍格沃茨并不相同，因此他老和莉莉发生争吵。”

“他也认识我母亲吗？”哈利热忱地问道，他很愿意知道更多关于妈妈的事情，“他们闹得很不愉快吗？”

“是啊，因为尤利西斯继承了很多传统的观点，当然我不是说那些观点不对。只是他的追求和你母亲并不一样。但不能否认，他们两位都很擅长魔药。”邓布利多回答.

“麦克莱恩让人讨厌的地方并不是他的观点。”斯内普冷冷地道，“我听说他后来在欧洲做魔药生意做得风生水起，我真怀疑他是不是还坚持着当初那些信誓旦旦的理想。”

“信誓旦旦的理想？”哈利不解。

“是啊，理想。呵。”斯内普冷笑了一声，却不再做多解释。哈利又困惑地望向白胡子校长，得到的却仅是无奈的耸肩。

    “好了，完成。”麦格教授干脆地打断他们的交谈。她收起羽毛笔，拿出魔杖在空中熟练地挥舞着。只见署有“尤利西斯・史蒂芬・麦克莱恩收”的信件灵活地叠成正方形，并如雨燕般飞到一边的书柜上，被红邮戳盖上印记。这时，窗外飞进来一只巨大的棕色猫头鹰——哈利认出这是那天见到的那只，敏捷地叼过信件，嗖的飞入夜空。

   满意地目送着大鸟消失在深色云层里，麦格教授收回目光，伸手接过哈利递过来的文件夹。“现在，让我们来看看你的资料。”她迅速地浏览起来其中的表格，一项项确认，“嗯，很好，没什么大问题。我想格兰杰小姐一定帮了不少忙。”

    哈利脸红地挠了挠头发，害羞地承认。他和罗恩对信息填写都不在行，所以大部分表格都是在赫敏的指导下完成的。为此他真得好好感谢自己的万事通朋友，赫敏为了他几乎把关于德姆斯特朗的资料翻了个底朝天，还逼着哈利看了好几篇麦克莱恩教授的论文。

“很好，那么，我会明早再给对方校长写信，知会他我们将委派你参加交换项目。等下周收到他们的回执后，我们再就行程安排、课程等其他细节问题进行商量。”说着，麦格教授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望向哈利身后的画像墙。

“波特先生，斯内普教授想和你谈谈，我留出一些时间给你们。”她拍了拍哈利的肩膀，又朝画像里的魔药教授点点头。没有给哈利留下反应时间，就轻巧地踱步到门边，消失在旋转楼梯里。

“什么？”哈利不明所以，他下意识地从椅子里站起来，求助般地望向邓布利多。

“别担心，孩子，西弗只是想和你单独说几句。嗯，我想我最好也离开这个画像，给你们留下足够的隐私。” 邓布利多调皮地挤挤眼，随后也消失在画像里。这让哈利更加疑惑了，他打量着其他校长们的画像，发现他们不是在睡觉——当然有可能是装睡，就是空无一人。

偌大的办公室里，突然只剩下他和最不喜欢他的魔药教授。哈利再也没有理由逃避这次交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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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斯内普并不打算做先开口说话的那个人，他默默打量着眼前的男孩，如同一只狩猎的猛兽，享受着对方的不安与局促。六年的师生关系让他清楚，波特并没有继承莉莉的魔药天赋，相反，他更多的遗传了詹姆的实战技巧，并顺利地从大战里活了下来。可他不明白，为何这个一直笨拙、愚蠢的学生会突然改变职业规划，企图走上魔药的道路？要知道，没有天分的人，永远都掌握不了这份充满诱惑和前景的学问。

也许波特真的有那么一点点莉莉的聪慧，只是被隐藏的太深，需要人去挖掘？

他知道自己不再有机会实际考察波特的能力，因此把他送到尤利西斯手里，也许能得到一个客观的评价。

    毕竟他有一双莉莉的眼睛，那几乎是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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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授？”哈利等了半天也不见对方开口，只能鼓起勇气打破这沉默——大不了就是被骂一顿，反正我早习惯了。

“波特。”可斯内普没有露出怒容，他习惯性地带着微拖的语调，“不要以为我会因为你帮我作证而感激你，了不起的救世主。”

    “什么？”这又是哪出？哈利莫名其妙地瞪着画像里的男人，惊讶于对方突然提起这件事。他从来没有奢求过斯内普的感激，为他作证是理所应当的事情，他的奉献理应被世人所知。

气氛更加尴尬，但哈利强迫自己正视那个男人。刻薄的斯内普是自己所熟悉的，他应付得来，“不需要，教授。我知道您不喜欢我，但我依旧感谢您做的一切牺牲。”他飞快地说，希望对方不要听出自己声音的颤抖，“不过您留我下来，也不是要和我说这些的吧？”

   “哼，看来你经过这一年多的磨练，是更加的，怎么说，富有观察力。”斯内普挑起左边的眉毛，嘴角勾出一丝假笑，“那么，我们言归正传。我没有和麦格教授提起那本书，并不是因为感激你，只是……”他顿了顿，“波特，在我看来，你的确没有天分，我有99%的把握自己没看走眼。你不像你的母亲，她理解魔药的精髓，并从魔药这门学科里得到快乐，创造价值。相反的，你却如你那愚蠢的父亲，只在体能方面有一技之长，而那并不是这门学科所需要的。”

    哈利想反驳，却被对方抬手打断。

   “但，我仍得承认，这里有1%的可能性，它告诉我，以你总能让我们惊讶的表现能力，或许真的有可能在魔药的领域里有所造诣。”斯内普顿了顿，表情有了些微的变化，“所以，尝试着让我惊讶吧，波特。”

    这番话让哈利再也不能保持冷静，他目瞪口呆地瞪着画像里的斯莱特林校长，不敢相信对方能说出这番话。

    “噢，收起你那巨怪般的表情，我就要觉得那可能性不到1%了。”斯内普厌恶地皱起鼻子，“再说了，尤利西斯可不像斯拉格霍恩，你要在他那里证明你自己，我看并不简单。”

“谢谢你！教授！”哈利诚挚地说，自动过滤了长句的讽刺。

“别谢我太早，波特。我还有个条件。”斯内普颔首，压低声音继续道，“我需要你去德姆斯特朗后，找到马尔福先生，告诉他，复活节必须回来见我。”

    “啊，教授！”哈利突然上前一步，脸几乎要贴在画像上，“您知道马尔福圣诞节回来过，对吗？还有，您真的是他的教父，而他是您的教子，是真的吗？你知道他溜回来拿走了你的资料的，是吗？”哈利也顾不上什么逻辑，一口气吐出心中的疑问。

    “鲁莽的格兰芬多！”斯内普恶狠狠地瞪了哈利一眼，小心地四处张望，害怕刚才的话被别人听见。

“抱歉……”哈利有些不好意思。他绕绕头，小心地往画像处又靠近了一点儿。斯内普不可理喻地瞪着他，看上去马上又要说出一连串责备。这时哈利才想起可以用静音咒，他的脸腾地烧红了。

“波特，你真是。”斯内普傲慢地挑起眉毛，“你的大脑是被巨怪吃了然后又吐出来的吗？”

“我……”

“不过，我可以回答你的问题。答案都是肯定的。我是德拉科的教父，我也知道他圣诞节回来过——要知道，在藏起自己这一点上，他并没有做得很好。”他轻笑了一声，“关于你说的资料，的确，他写信告诉麦格，他需要我的研究，而我同意了。”

“毕竟我已经死了，那些东西丢掉也可惜。麦克莱恩是他的导师，除去他的做事方式我很不喜欢外，在魔药方面，他指导德拉科绰绰有余。”说道这里，斯内普有些得意，“虽然我不知道他拿走了哪些资料，但是我的教子在魔药学方面的天赋，的确算你们这些年轻人里的佼佼者。他懂得魔药学的精髓在哪儿，我也相信他能在魔药里获得辉煌。”
　　“好吧好吧，我知道马尔福在魔药上很厉害。这是他唯一能胜过我的地方。”哈利瘪瘪嘴，翻了个白眼，对斯内普偏爱马尔福这点表示无奈，“他找到你的资料了，在桌子下的木盒子里。我只是认为你该知道这个。”

    斯内普又一次挑高了眉，但没有发表评论。

   “总之，告诉他，回来见我。”最后，他有些不耐烦地说，“离开吧，波特。我们还会有时间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