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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uf uns 第四章 伊梅尔达・J・克拉克

第四章   伊梅尔达・J・克拉克

 

在新的学年里，霍格沃茨的教员做了一定的调整。虽然大部分都是老面孔，比如：魔药学教授霍拉斯・斯拉格霍恩、魔咒学教授菲利乌斯・弗利维执教、神奇生物课教师海格、算数占卜学教授塞蒂玛・维克多、占卜学教授西比尔・特里劳妮和维克多、草药学教授波莫娜・斯普劳特，天文学教授奥罗拉・辛尼斯塔、古代魔文课教授芭丝茜达・芭布玲……但随着麦格担任新一任的校长，格兰芬多院长的位置被新来的黑魔法防御课老师沃伦・莱曼接替。那是一名个子很高的中年男巫，曾在法国的布斯巴顿魔法学校任职。他有一头卷曲的深棕色头发，并留了浓密的络腮胡，从长相到言行举止都透着一股浓郁的法国风情。

另一位已经和大家见面了的教授是麻瓜研究学的伊莎拉・赫尔嘉，一名魔法部直接委派的教授。由于过去一年里，食死徒掌管了这门学科，并大肆宣扬虐杀麻瓜、巫师至上等理念，这让金斯莱十分担心学生们是否受到了这些错误观念的影响。目前，麻瓜研究学被纳入了所有年级的必修课程。但好在赫尔嘉教授并不像乌姆里奇那样无理取闹，除了偶尔会偏激地讽刺纯血统的无知和自命清高外，整体来说，还是个和蔼可亲的女教授。

   现在唯一还藏在迷雾中的，就是那位即将与大家见面的心理咨询课老师——伊梅尔达・J・克拉克。关于她的传言很多，甚至有赫奇帕奇的学生坚称这名教授和维克多一样，是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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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二的上午，哈利和罗恩都没课，早早地送走了赫敏，两人在黑湖边上溜达了一阵儿，便钻回公共休息室里下起了巫师棋。在家养小精灵的“热心帮助”下，他们吃着巧克力甜甜圈，喝着一大壶伯爵茶，慵懒地度过了一个没有“N.E.W.Ts复习计划”打搅的上午。

不急不慢地吃了午餐，两人放弃了回卧室小憩的主意，开始爬楼梯前往七层。事实证明他们的决定是明智的，活动的楼梯来回变换，中途改变了三次方向，让他们不得不饶了好大一圈，才踏上七层坚硬的地板。

“梅林的胡子，总有一天我得像学校申请，允许学生骑扫帚上课。” 罗恩气喘吁吁地抱怨着，手捂住胸口，做出马上要晕过去的样子。

“那样的话，最开心的一定是皮皮鬼。” 哈利也张大嘴呼吸，“你知道，他一定很享受把学生们从扫帚上踹下去的快感。”

  “那我就带上鬼飞球，看看他敢不敢来招惹我。像这样，咻地一下……”

  两人说笑着经过弗立维的办公室，在一间空教室的门口碰见了等在那里的赫敏。此时她正读着门上贴着的告示，眉间皱起一座小山。“噢，伙计，这可是个‘我们有麻烦了’的表情。”罗恩拍了拍哈利的肩膀小声说，但赫敏高声打断了他。

“这里写着，本课堂采取一对一授课模式。”女巫头也不回，“但他怎么能在面对一整个班级的时候，开展一对一授课模式？”

  “或许有好几十个心理学教授等着我们？一个马人的族群！”罗恩也凑过去，把下巴放在赫敏的肩膀上，嘟着嘴读着门上的纸，“呃，不过这里落款只有伊梅尔达・J・克拉克。这是不是说明教授只有一个？”

哈利也走到跟前去，但罗恩高大的身躯却挡住了他的视线。进入青春期之后，对方一下子冲高了好几英寸，身形也像吹气球一样强壮起来。可哈利就没这么幸运了，和朋友比起来，他一点儿向上的趋势都没有，甚至还比穿着高跟鞋的赫敏还矮一截儿。

 “我这几天一直在读这门课的教材——《心理学与心理治疗》，是吉姆・克拉克编写的。”赫敏将注意力从门上移开，扬了扬手里的书，“以及之前那本《战后心理学》，也是他的著作。从姓氏上来看，我猜测他和这个伊梅尔达・克拉克有关系。”

“心理学可不是常常能听到的词儿，都是讲什么的？”罗恩撅起嘴问。

“正如字面意思，研究心理的。事实上，巫师界对心理学研究甚少，但麻瓜们却很喜欢这门学问。心里学能和社会学、哲学、语言学等等联系在一起，是人文科学的重要研究对象之一。”赫敏耐心地解释道，可罗恩和哈利只能回给她一个空白的表情，“好吧，对你们来说的确陌生。总之，《心理学与心理治疗》是本类似科普性质的读物，它只介绍了基本原理，内容和麻瓜的心理书几乎差不多。”她轻快地读出了书名，并随手翻开了中间折角的一页。

“不过，从这里开始就很有趣了。作者讲了很多心理治疗的方法，从魔咒、魔法阵和魔药三个方面进行了分析。那和麻瓜的可不一样。”女巫皱了皱鼻子，“我认为它涉及了很多魔药学和魔咒学的内容，比如其中提到了迷情剂，认为迷情剂中的白鲜实际上对受创后的心理治疗是有增益效果的。噢，他还提到夺魂咒实际上也可以用于心理治疗，因为它能让人陷入最美好的幻想之中。”

    “我想我还是不要尝试的比较好。”最后一句话让罗恩瞪大了眼睛，哈利也怀疑这样的结论是否合理。

“但我觉得……”赫敏还想继续就这个话题讨论下去，但罗恩打断了她。

“嘿，是说你看完了整本书？这可比魔法史的课本还厚！”

“当然。”女巫理所当然地挑着眉毛，并坚持把话题绕了回去，“老实说，涉及实践的部分我看得不是很懂。尤其是里面的魔法阵和魔药方程，写得十分深奥，还跟古代魔文扯上了关系。”

听到这个，哈利和罗恩交换了一个“我就知道”的眼神，只能靠在墙边，听赫敏继续发表她对整本书的“读后感”。

    上课前五分钟，当赫奇帕奇和格兰芬多的七年级学生都到齐了，教室的门才缓缓打开。由于哈利就站在门边，他几乎是第一个看到教室里环境的人。罗恩和赫敏，接着是更多人，都不约而同地发出了吃惊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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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打开的瞬间，一群小纸条冲了出来，像一群迷你版的送信猫头鹰，迅速飞向等待的学生们。起初，人群中发出一阵慌乱。但当大家发现这些小纸条和魔法部里用来传话的小纸条一样时，学生们又发出兴奋的喝彩。

哈利接过那张飘在眼前的纸条，发现上面用黑色的墨水写着自己的名字。这有点像火焰杯里吐出来的玩意儿——他如此想着，一个不注意又让纸条嗖地飞回到半空中，像只长着翅膀的小狗一般围着自己打转儿。

“安静，同学们。”温柔清脆的女声从黑漆漆的教室里传来，打断了喧哗，“现在，跟着你们面前的纸条，对，放开它们，让它们如自由的鸟儿一样飞在空中。然后，跟着它们走，它们会引导你走进属于自己的隔间。”

当说完第一遍指示时，没有人敢动。接着她又重复了一遍，并加上了扣分的威胁后，学生们才犹犹豫豫地挨个走了进去。

等眼睛渐渐适应了昏暗的环境，哈利发现自己身处于无数条厚重的天鹅绒帷幔之中。空教室被这些帘子分成了一个个彼此独立的小隔间，空气中有一丝淡淡的柑橘香，以及些许松针的味道，若有若无地萦绕在布料的表面。

哈利跟着面前跳跃的纸条向教室深处走去，并庆幸地发现赫敏和罗恩也在自己身侧。这时，先前的女声又补充道：“同学们，记住隔间的位置，下节课的时候，这些可爱的小纸条可不会这么好心地为你们引路了。”

身后好些同学已经找到了他们的隔间，但哈利还在往里走。又拐了好几个弯后，纸条才终于停了下来。在男孩儿的头顶盘旋一圈后，它自动固定在帷幔顶部的木框里，成了一张门牌。

  “呵，这小把戏真有意思。”罗恩兴奋地低声叹道。他一边向哈利和赫敏咧嘴说着一会儿见，一边走进了帷幔后面。接着赫敏也钻进另一间隔间里。

  哈利在外面等了几秒钟后，才最终撩开暗红色的天鹅绒幕布。进入隔间后，幕布自动合上，让内部瞬间安静了下来。一个静音咒，哈利想，警觉地握住了外衣兜里的魔杖。

“还有一个漂亮的空间扩展咒，当然。”他小声嘀咕着，打量起四周的布置。这里显得比实际的要大上好几倍，几乎相当于一间单人卧室。里边安放着一张红木的躺椅，上边有几个绣着花朵的抱枕，和一张编织得很密的羊毛毯子。躺椅旁边有一扇屏风，像麻瓜电影院的放映布一样，隔开了哈利的视线。一个人影投在白色的屏风上，看上去是一位侧坐着的女巫。

“请坐，波特先生。放轻松一些，就像在你的休息室一样，随便怎么坐都行。”刚才的女声从后面传来。屏风上的人影微微晃了一下，似乎直接能从另一侧看到他。

这种诡异而又新鲜的对话方式让哈利有些踌躇，他下意识地抓了抓头发，犹豫着到底是听话地坐下，还是直接掀开屏风、一探究竟。显然，对方并没有丝毫露面的意思，那个女士的侧影还在屏风上，一动不动，似乎在等待自己按照指示行动。沉默让哈利不安，但他的面前并没有别的选择。小小的挣扎后，他紧张地走到躺椅跟前，拿起一个抱枕放在怀里，最终坐了下去。

“你好，波特先生，请允许我在不能面对面的情况下介绍我自己。”似乎能看到哈利坐定，女声再次从屏风后传来，“我是伊梅尔达・J・克拉克。这个学年，将由我来担任心理咨询课的老师。希望我们能合作愉快。”

“您好，教授。”哈利的声音有些局促，他不知道到底应该把目光看向谁，“呃，您在哪儿？教授，您在屏风后面么？”

“是的，波特先生，请原谅我不能出来和你面对面交谈。”如此说着，屏风上的人影向前探了下身，哈利看到她卷曲的头发扫过脖子，“请相信我，这样的设计有它的合理之处，当你适应了这样的方式，你就能最大限度地得到放松。”

由于对方的语气里完全没有恶意，哈利只能尽力克服这种奇妙的感觉：“好吧，那我需要做什么？”他不自在地调整了下坐姿，双手僵硬地放在大腿上。接着又想起是不是要把书拿出来。犹豫之间，他听到克拉克教授愉快地说道。

“不需要拿课本的，波特先生。事实上，那本书只是为你们的课外阅读提供乐趣，顺便帮我父亲增加书本的销量……噢！可不要告诉麦格校长我说了这个。”

“我保证不会。”哈利轻笑着，肩膀稍稍放松了些。

“很好。那么，我们开始上课。这堂课的主要任务和目的是帮助你顺利走过战后心理的波动期。幸运的是，从资料上看，你并没有显性的战后应激反应，比如PTSD或一般性焦虑失调等等。但我仍然希望通过这堂课，能让你彻底走出战争的影响，并最终帮助你成为你内心的朋友。”

哈利困惑地眨了眨眼睛，他不确定自己的梦魇算不算对方口中的那些陌生名词的一种。但他并不打算现在就分享这个信息。

“好了，波特先生，我需要你躺下，什么都不要想，只需跟寻我的指引。魔法会帮我们解决其他问题。”

话音落下，教室里松针的香味变得更加浓郁。哈利侧靠在躺椅上，微睁着眼，一边感受着这种奇妙的氛围刺激他的神经，一边等待下一步指示。他的手还放在魔杖边上——毕竟战争给了他太多的教训，即使在这样安全的地方，也决不能放松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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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些时候，哈利和同伴们坐在霍格沃茨大厅里，享用着美味的晚餐。家养小精灵们准备了蜜汁鸡翅、烤土豆、辣橄榄沙拉和南瓜汤——作为霍格沃茨战后的又一改变，他们每天都会更换不同的菜谱，并尝试做一些不那么传统的（也就是比较麻瓜的）餐点。这赢得了很多麻瓜出身的同学、以及像迪恩一样的混血巫师的喜爱。毕竟传统的苏格兰黑肠真算不上什么美味，可以往的餐桌上老能出现它的身影。

大厅里热闹非凡，七年级的学生兴奋地讨论着今天心理咨询课的内容——在上午，斯莱特林和赫奇帕奇也完成了这门学科的第一节课。显然，目前为止，心理咨询课得到了绝大多数同学的认可。即使他们都认为授课形式十分诡异，但正如克拉克教授告诉每个人的那样，了解自己的内心是人类毕生的课题之一。能有专门的课堂，提供一个即舒适又安静的环境，没有考试和书本的压力，只是单纯的谈心，试问这样的课程谁会不喜欢呢？

“我猜心理咨询课将是继飞行课之后，霍格沃兹最有意思的课了！”罗恩大声宣布，“我每周就指望着这个了！克拉克教授说，我如果太累了还可以利用她的课睡上一觉。”

“嘿！你可别打这个歪主意！罗恩！”一旁的赫敏咯咯笑着斥道，“克拉克教授真的懂得很多，她向我解释了白鲜在实际操作中的排斥反应，讲述得有条有理！要知道，我之前查了好几本书都没说明白呢！”

“而且最关键的是，你们难道不好奇那个克拉克教授到底怎么做到同时和我们这么多人对话的吗？像是分裂了一样……”说到这里，罗恩戏剧性地压低了声音，用只有好友三人能听清的音量道：“该不会是魂器吧？”

赫敏翻了翻眼球，“我还以为你能有什么高见呢。”她撅起嘴，向前方的教师席望去，“不过，她也没有来大厅用餐，这说明她也可能不在学校。我想她一定是通过什么方法，有点儿像麻瓜的多端口对接……”

“说英语，亲爱的。”罗恩打断她。

“我也说不好，而且这只是猜测。很可能是其他魔法器具的功效。”

“我觉得最有可能的是复方汤剂，实际上那里有几十个人，他们只是都装成克拉克教授的样子而已……”罗恩自信地答道，他一边往盘子里加了几勺土豆泥和培根，一边望向哈利，“嘿，伙计，你呢？你怎么想？”

黑发格兰芬多摇了摇头，不打算加入这场没有意义的争论。事实上，比起对方如何做到同时“一对一授课”，哈利更对这堂课本身感兴趣。在几个小时前，他以口头问答的形式完成了一份心理问卷，又聊了一些关于最近的日常生活的话题。课程结束时，克拉克告诉他，今后也会以这样轻松的交谈为主，哈利可以分享任何他认为需要讨论和倾诉的内容，也可以回避所有无准备的话题。虽然他还没有做好告诉教授那些关于战争的噩梦，但他认为，当时机来临，心理咨询不失为一个拯救睡眠的好方式。

这个决定让哈利食欲大增，他迅速在烤土豆上撒上些芝士和胡椒，准备放开肚子一饱口福。但却听身旁女友又提起了梦魇。

“那么，哈利，你觉得她对你的噩梦有帮助么？”他转过头，对上一双透着担心的蓝眼睛。

“我不知道，今天也没怎么聊那些。”哈利偏了偏脖子，躲开了对方关切的目光，“但至少不坏，我想。她没有逼我说什么，氛围很好，尤其是酥软的垫子。要不是她一直在说话，我想我一定会睡着的。”

“我也是，伙计！这比宾斯教授的魔法史更让人犯困！尽管这是好的方面。”罗恩赞成地说，并吃下自己第六块鸡翅。

赫敏接过话头，发表了关于宾斯教授的课其实不那么无聊的论述，并适时表达出自己对心理咨询课竟然没有考试这个事实的不满。不过随后她猛地意识到，今年是N.E.W.Ts年——这让她又担心起自己的复习计划来。

罗恩在一旁笨拙地安慰着自己的女友，可再次提到复习计划让他也很头疼——完全从不同的方面。哈利好笑地看着好友扭曲着脸，赞美着赫敏是多么的聪明，复习计划是多么的完善，甚至能让傻子都及格。

这时金妮歪头靠在哈利肩膀上，和他一起欣赏着罗恩愁眉苦脸的模样，轻声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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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战结束后，两人的感情不再低调，即便是在霍格沃茨大厅这样的公共场所，他们也不再忌讳。在别人眼中——这包括他们的朋友、整所学校的师生、预言家日报、甚至是大不列颠的巫师界，救世主和他的女友是一对天作之合。他们在战争时互相保护，在战后又互相依偎。

哈利・波特——作为最年轻有为的巫师之一，英气的外貌更是为他加了不上分。刚毅的轮廓，坚定的眼眸，光辉的形象，让他几乎得到所有女性的偏爱。而金妮・韦斯莱，虽然在很多纯血统家族看来，她并没有显赫的出身和高贵的背景，但她对哈利的坚贞不渝——预言家日报曾经花了两个整版分析了金妮和波特那一波三折的感情史——以及越发成熟后的风情万种，也让世人觉得两人的结合令人欣羡。

他们从不争吵，像老夫老妻般相敬如宾。在金妮遇到麻烦时，哈利总是第一个站出来保护她的人（如果你不算上罗恩）。如同其他站在聚光灯下的情侣那样，众人追捧的背后总有阴暗和嫉妒在作祟。开学的第二天早上，金妮就收到了一大堆猫头鹰送来的吼叫信和恶作剧包裹。虽然在哈利和朋友们的帮助下得以幸免，但骚扰却像源源不断的溪流，常常作弄得她措手不及。哈利生气过，警告过，但效果一直不佳。直到麦格教授出面，加强了猫头鹰审核流程以及严惩措施后，这样的状况才有所好转。

另一方面，金妮也不是个爱闷头生气的小姑娘。越是受人嫉妒，她就越高调张扬，毕竟一个格兰芬多为什么要把爱情藏着掖着，怕人指责呢？于是，哈利也就由着她骄傲的性子，同时细心地保护着她，像照看年幼的妹妹。

金妮的头发微微拂过他的脸颊，痒痒的。大厅里暗黄的灯光和舒适的氛围，再加上刚吃完后的饱腹感和食物带来的满足感，让哈利有些犯困。迷迷糊糊地看着好友们一张一合的嘴唇，以及女友时不时在耳旁的轻笑，像催眠的钟摆，让他不由自主地合上了双眼。此时的吵杂也成了另一种安静，哈利的意识游离着，渐渐飘向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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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海。

如巨人的双臂，从地平线延伸至天际，包围着自己。炙热的浪潮扑面而来，夺走了躯壳的水分，烧焦了每一寸肌肤。

他孤身站在火海中，周围没有其他人。他想移动，或抬起双臂唔住口鼻。但身体却像中了石化咒，只能定定地站在那里。

是了，这个梦不是第一次出现了。他艰难地吞咽着，试图安慰自己——我已经很熟悉这个梦了，我知道我只需要在这里站一会儿，场景就会变化。

果真如他想的那样，梦境一下子换到潮湿阴暗的地底，一股植物在泥土中腐烂的味道取代了刚刚的烈火。他的脸浸湿在淤泥之中，身边充斥着无望的嘶吼和尖叫，像从地表窥探地狱。

脚步声，和咒语。

他的身体被一股力量提了起来，火舌再一次包裹了他。像是架在篝火上令人宰割的牲畜，束手就擒。

红色带来的是无尽的恶。

而绿色却意味着死亡。

在烈火烧毁躯体之前，一道死咒从正前方呼啸而来。他想尖叫着躲开，却发现小天狼星空洞的瞳孔正怔怔地望着他。

又一道绿光，这次是卢平和唐克斯，他们在对他微笑。

绿色的影子越来越多，他看见在战争里死去的同学，无辜的受害者，血淋林的麻瓜的头颅。魔咒打在他们身上，随即火焰将他们焚烧。

不！

这都是因为他。他们因他而死。他们替他挡住了死亡。这都是他的错，他救不了任何一个人，看看这些灰烬，这些影子，都是他的错，都怪他。

一个带着黑色兜帽的人出现在他的面前，哈利知道这一切该结束了。

他会醒来，在那片绿光包围住那个人的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