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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磕CP:德哈/瓶邪/叶蓝(洁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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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uf uns 第八十九章 英雄之死



今日的伦敦格外的冷,尤其入了夜,寒风席卷,空气里像是要结出细碎的冰晶。菱形地砖铺成的石板路上覆着一层薄霜,初夏打扮的行人抱着胳膊阴沉着脸,一边咒骂着不合常理的天气,一边在白霜里留下湿漉漉的脚印。等来到红色电话亭所在的十字路口,温度几乎骤降到零下,古老的建筑被刺骨的悲伤笼罩着,一位年轻的女孩儿坐在路沿上哭了起来,边上一个褐色头发的上班族男士则斜靠着墙壁,捂着公文包哀声叹气。
倘若他们稍稍留心,就能注意到那座几乎被移动通讯时代遗弃的电话亭有多么的不同寻常。内部的投币式话机早就不见了影子,地面像被铁锤凿开了一个丑陋的大窟窿,联通着不为人知的领域。越是靠近那里,温度就越低,不经让人猜测地陷的那头是不是连通着南极。
而麻瓜们看不见的,是成百上千只如黑潮般不断往里涌圌入的摄魂怪。黑色的群鸦呈螺旋状盘旋在这片街区的夜空里,你推我挤地往电话亭的黑洞里钻。寒冷、恐惧、悲伤、绝望,负面情愫密不透风地蔓延着,连夜莺都不禁饮血哭泣。
几十英尺、抑或是几百英尺的地表之下,在那个由咒语和繁复的法阵搭建的权利中心,火焰的余光渐熄,黑色焦土把深绿色的门厅劈成了不等分的两半。碳化的尸体被浓烟包裹着,短暂实体化的十字架只留下浓墨般的爪痕。
哈利跌坐在墙根,先前的撞击让他的后脑勺裂开一道口子,黑发里浸满了温热的血,沿着弯曲的脊柱流淌。他的视线模糊得很,晕眩像台风般登陆了大脑皮层。由于四肢酸痛得没有力气,他只能仰着头,用力挤压着眼皮好看清浓烟弥漫的虚空。白色的雾气连同逆转魔药的星光一起隐去了身影,焦臭味的烟尘旋转着上升,他的眼镜表面又蒙了层灰。
喉咙里的速效药水滑进了胸腔,冰凉的液体在皮肤上激起鸡皮疙瘩。哈利用理智将失去金斯莱的悲伤关进盒子里,撑着碎石地面站了起来。脑后的血很快就止住了,但不知是不是由于连续失血,他竟觉得身体出奇的冷。
可战争还没有结束。
倒塌的十字架对双方都造成了不小的打击。不远处的黑色疮痍上,沃洛克正集结着他的队伍,趁此颓势力挽狂澜。他的杖尖就没有停歇过,红色和绿色的光芒屡屡划过浓烟,白袍巫师在血雾里倒下。
麻木地旁观着厮杀,哈利压抑住一次次涌上喉头的寒意。魔法部的门厅仿佛成了个大冰窖,吸入肺部的空气将血液都凝固在心脏里。他的四肢越发使不上力气,连接骨骼的经脉像被低温冻住,就连轻微的转动都能引起咯咯的声响。

直到黑雨从破裂的天顶倾泻而下,直到潮圌湿和腐烂的臭气取缔了烧焦的干燥,哈利才首次意识到这份寒冷竟来自他最熟悉的敌人。痛苦的回忆在脑海里苏醒——女人的尖叫、坠楼的老校长、黑色的眼眸、空洞的画布、后仰的躯体、德拉科的伤疤……摄魂怪披着破烂的斗篷,如秃鹰般盘旋在狼藉的战场上,魔咒的声音越来越小,痛哭和哀嚎此起彼伏。
在墨一般的幕布里,最先倒下的是那些端着枪圌械的外来人。
离哈利几英尺远的地方,一名麻瓜手足无措得像名初生的婴儿。他全身都在发抖,苍白的嘴唇一张一合,痛苦的呜咽混合着唾沫流了出来。两三只摄魂怪悬浮在他的头顶,交替着亲吻他的面部。
“不……我必须……我必须得救他。”哈利哆嗦着说,手掌撑着粗糙的墙面,发疯般地抓挠,“他们甚至看不见它……不……”
那名麻瓜看上去才三十来岁,或许是一个婴儿的爸爸,或许是新婚妻子的丈夫。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呢?此时此刻,他只是摄魂怪心仪的猎物。在带着腐烂气息的亲吻里,帽檐下的蓝眼睛逐渐失去了焦距,像颗燃烧殆尽的陨石般暗淡无光。
“不……”哈利喃喃道,眼睁睁地看着地板上多了一具冰冷的尸体,“不……”
然而,他却无法使用呼神护卫——死亡在脑海里乐此不疲地上演着,金斯莱的面容像卡带的幻灯片,冰冷的火焰折磨着他每一寸大脑皮层。哈利试着翻找出曾经的快乐,想想第一次去到对角巷、第一次骑上飞天扫帚、第一次抓到金色飞贼、第一次获得学院杯……但那些金子般可贵的幸福转瞬间就被黑色的泥浆淹没,痛苦和悲伤的桥段愈演愈烈。
模糊的余光里,又一名麻瓜倒在了摄魂怪空洞的嘴唇下。他的手里还牢牢抱着黑色的长枪,扳机扣到了一半。失去焦距的瞳孔中,泪水混合在肮脏的灰尘里,划过年轻人悲痛的脸庞。
“不……”哈利喊道,冬青木卡在他的指尖,愤怒地嗡鸣,“呼神护卫!……呼神护卫!”
可眼前的黑暗未减半分,浓郁的腐臭攻击着鼻腔,身体仿佛置于安葬死者的冰窖。哈利倔强地举着魔杖,一遍遍机械地重复着无法生效的咒语。他像个饥渴的旅行者,恳求着记忆里零星的快乐。
摄魂怪的厉爪触碰着他的额头,来自死神的亲吻随时可能发生。
“活下去。”
金斯莱的声音回想在耳畔,背景中的哀号声弱不可闻。
“活下去。”
德拉科在大雪里对他倾述,头顶的极光美得像个奇迹。
“活下去。”
他的意识追随着因他而死的人们匆忙奔向彼岸。在他身后,好友们的笑容泛黄成秋日的夕阳。
“呼神……护卫……”
咒语的音节分明卡在了喉咙里,可哈利的眼前却终于升起一片银白色的光晕。巨形铁铲般锋利的鹿角朝他撞了过来,掀起的强风里夹杂着月色的甘甜。守护神喷着鼻息横冲直撞,肌肉隆圌起的前蹄踢散腐臭的黑云,硬是在傲罗面前杀出条生路。
哈利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望着身前这匹雄壮的驼鹿,守护神就像名坚不可摧的战士,犄角利落地撕裂着摄魂怪嚣张的袍脚。安全感渐渐驱散了心中的苦寒,躯体从指尖开始逐渐的恢复了知觉。黑发傲罗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活下去”的呼喊在脑海里吹奏成一首古老的战歌。
越来越多的守护神加入了搏斗的阵列:敏捷的杰克拉西尔梗犬守护在几名痛哭的麻瓜身边,嘶牙狂吠;灵巧的水獭拍打着尾巴,将俯身而下的摄魂怪赶走;骏马长鸣着扬起后蹄,踏碎褴褛的黑袍和枯骨……远处还有更多,白兔、黄鼬、长尾猴、海鸥,数十只守护神集结成银色的阵营,将恐惧和死亡的乌云从中劈开。。
“呼神护卫!”
尖头叉子从冬青木的杖尖咆哮而出,耀眼的光芒倒影在翡翠色的眸子里。哈利快步跑向斜前方一名倒地的麻瓜身边,牡鹿腾空跃起,撞向飘浮在他头顶的摄魂怪。接着,他又奔向一名受伤的傲罗,在为对方灌下魔药的同时,杖尖挥舞,牡鹿的犄角转眼刺向另一簇慌张的黑影。

哈利在混乱的战场上来回奔走,帮助每一个失去自我保护能力的巫师和麻瓜。直到头顶的摄魂怪疯狂地往魔法部圌长的头顶聚拢,他才往沃洛克的方向跑去。成百上千只黑影仿佛受到某种力量控制,密密麻麻地交叠在一起,盘旋成骇人的漩涡。沃洛克和他的特遣队的反抗显然力不从心,薄弱的银色光晕艰难地撑起几英寸高的防卫壁,抵御着黑衣怪物接连不断的猛烈撞击。
“帮助部圌长!帮助部圌长!”哈利朝经过的巫师大喊,银色的牡鹿早已健步冲进了那片银光之中。赫敏和金妮的扫帚灵巧地穿梭在半空,将哈利的话带得更远。守护神的力量正不断汇聚,而哈利终于挤到了沃洛克身边,与他并肩而立。
魔法部圌长偏过头,朝傲罗感激地微微颔首。他刚想开口说什么,却被一阵突兀的笑声打断。哈利立刻认出那来自Purified Cross神秘的领导人!那个恶毒的、变换多端的、却又无处不在的笑!不同音色的声线来回切换着,时而如天真烂漫的女圌童般甜美,时而又如垂垂老去的骑士般沧桑。尖锐的笑声磕磕绊绊地,似乎要把嗓子里的肺给吐出来。
“集中精力!别听那些!”眼看着好不容易撑起的银光再次摇摇欲坠,哈利扯着喉咙大声呵斥。可就是这几秒不到的空隙,为摄魂怪谋得了机会。只见它们像恶狼张大了嘴,疯狂地朝人群空白的面部扑咬而来。
“呼神护卫!”
德拉科的驼鹿率先将攻向哈利的魔鬼击成碎片,紧随其后的是罗恩的猎犬和赫敏的水獭。在恐惧滋生的勇敢里,幸存的巫师们终于围绕在魔法部圌长的身边,他们高举着手中的魔杖,杖尖的银光如同暴风雨中的灯塔,凝聚成一股强劲的银色光柱,刺向群鸦的乌云。
磨人的笑声停止了,取而代之的是愤怒的尖叫和咒骂。泥巴种、愚蠢、狭隘、渣滓。单词的音节被不同的声音切开,像是混乱的电波,回响在门厅的废墟之上。摄魂怪的漩涡失了方寸,土崩瓦解。守护神的队伍趁胜追击,直奔高耸的天花板。尖头叉子和巨型铁铲奔跑在最前端,左右配合着,锋利的犄角将黑衣怪物撕得粉碎。

——

当穹顶上最后一只摄魂怪被银光逼退,哈利垂下了魔杖,指关节处高度紧张的神经崩得发疼。空气里无处不在的喊叫声已不知何时消散殆尽,灰头土脸的巫师们相互对视着,似乎不敢相信漫长的战火就这样嘎然而止。银色的光幕溶解在墨绿色的大理石背景里,伤痕累累的地板上,横卧的尸体早已失去温度。
恢复神智的麻瓜们挣扎着站起身,一时也有些茫然。哈利没有看到那个叫做霍克・格雷的麻瓜指挥官,不知道对方是倒在了战场的某个角落里,还是早就趁乱逃亡。眼看着越来越多的巫师垂下魔杖,以部圌长为轴心的阵容有些松懈,身边的沃洛克厉声呵到:“保持警惕!保持警惕!”
可敌人在哪儿呢?哈利皱起眉头,和大部分人一同茫然四顾。狼藉的战场和平息的硝烟质问着他,难道这一切真的已经结束?
他的肩膀紧贴着沃洛克,清楚地感觉到对方呼吸的颤抖。他的背部则挨着特遣队员绷紧的手肘,罗恩、乔治和纳威都离得不远。空气里弥漫着的烟尘缓慢地寻找着依附的港口,周围的惨状逐渐清晰起来。
赫敏等人还骑着扫帚,戒备地眺望天花板上裂开的黑洞。德拉科不知躲在了哪里,从隐身衣下露出的半截扫帚早就不见了影子。
而那个应该存在的Purified Cross的领导人呢?那些声音的源头又躲去了哪里?该不会德拉科已经实施了他的复仇,将对方……
“准备清理战场!”
沃洛克的命令打断了哈利混乱的思考。部圌长挥了挥魔杖,门厅里的光线霎时明亮了不少。只见对方领头迈开了步子,朝十字架先前所在的位置走去。满是焦土、石块和尸体的地板上,红袍巫师歪七扭八地倒着,勉强围成一个扇形。而在他们包围的空隙里,却干净得看不到丁点儿战争的痕迹。直觉告诉哈利,那个所谓的Purified Cross领导者肯定曾经站在那里,只不过很可能早已趁着摄魂怪的攻击逃之夭夭。
但他究竟是谁?倘若今天对方拿下了魔法部,他下一步又会怎么做?
趁着哈利思索的功夫,沃洛克独自向前,踢开了一具烧焦的尸体。他走到那片突兀的空隙里,紧握着魔杖,不解地打量着一分一厘的空气。门厅里除了生者的呼吸声外,安静得像片墓地。长达十几个小时的战争虚幻得像场噩梦,净化之水、白色十字架、摄魂怪……
“巴恩、史文!” 片刻后,沃洛克大声喊道,两名身穿黑衣的特遣队员从哈利身后站了出来,“你们各带十个人清理战场,找到还活着的Purified Cross的人,全部抓起来。”
“霍斯丁、艾蒙!”又有两名傲罗听命挤开人群,来到前方,“你们带上剩下的傲罗去找伤亡者!联系圣芒戈,问问那些混圌蛋医生怎么还不敢过来?”
沃洛克严厉地下达着一道道部圌长令,调度着手下的人收拾残局。包括哈利和麻瓜在内,所有人都被分到了相应的岗位——不,事实上,他们所有人加起来也不过半百,牺牲的数字远在预估之上。
只是,这真的结束了吗?

——

“嘿,你还好吗?”
罗恩走过来时,哈利正在帮助一名骨折的麻瓜固定断掉的胳膊。他没有回答,因为“我还好”明显是句糟糕的谎话。
“赫敏让我们喝了这个。”红发傲罗蹲下来,递过来一瓶凝神剂,“圣芒戈的人快到了。那群懦夫,似乎打定主意觉得来了是送死。”
“谢谢。”哈利单手接过来,一口将药剂吞了进去。他的目光还停留在手中的甲板上,短发麻瓜时不时发出痛苦的抽气声。
“还有,马尔福让你拿着这个。”罗恩又塞给他一个银色的小吊坠,只有指尖盖大小,金属的细线将一颗类似猫眼石的东西绑了起来,“从那些白袍巫师的尸体上搜来的,他说这是突破幻影移形限制的东西。”
“好的。”哈利点点头,“他现在在哪里?”
罗恩耸耸肩:“你知道的,他得穿着隐身衣,否则现在露面的下场就是个死。沃洛克肯定觉得他就是那个背后黑手。”他顿了顿,压低声音一字一句地说,“马尔福在部圌长下达命令时给了我这个,我想他也给了赫敏他们。他不信任魔法部的人,我猜他肯定认为沃洛克会对我们不利,才这么做。”
“嗯。”哈利叹了口气,猜疑让他疲惫,“希望德拉科已经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他低下头,将绷带沿着甲板缠紧。麻瓜不安地动了两下,罗恩赶紧伸手将对方的身体压住。
“对了,金斯莱的尸体也找到了,仅靠几片没有烧化的紫色布料。他整个人都成了一块焦黑色的炭,稍稍一碰就碎了。” 红发傲罗哽咽地咳嗽了两声,“这就是傲罗的宿命,对不对?英勇地战死在前线。”
哈利猜测对方并不知道金斯莱是为了救自己而死,这让心里那股自责感更沉重了。他的指尖开始发抖,因此不得不停下绑绷带的动作。他看向身边的麻瓜,发现对方正因疼痛而闭紧了眼。战争的残酷变得比任何时候都要清晰。当亲自在尸体里寻找求助的生命,哈利才意识到,自以为麻木的心脏居然仍如此脆弱。
但这就是他必须要付的代价。

——

“嘿,你看那边,那不是那个麻瓜吗?”罗恩嘘声道,哈利把绷带系成一个死结后才抬头望去。霍克・格雷站在电梯口前,镜片里倒映着破碎的门厅。他的下颚线条紧绷着,嘴角向下拉扯,似乎透着股乖戾。
事实上,他并不是独自一人。他的身后站着十几名手持枪圌械的麻瓜,穿着打扮与哈利身边这位伤者没什么区别。说着电梯门又开了,另外十几名麻瓜从里面小跑着出来,整齐划一地列队。
“这是……?”罗恩直起上半身,不解地咕哝着,“他从哪儿带来了这么多人?”
“也许去搬了救兵?在摄魂怪之前我就没有看见这个格雷,战场上也陆续有人逃跑,我还以为……”哈利小声说。
“这么说起来,我好像也一直没见着他。”罗恩附和道。趁两人说话的功夫,电梯门第三次打开,涌圌出了新的麻瓜士兵。沃洛克这时才注意到这些不速之客,快步走了过来,“格雷先生!你这是……?”
“沃洛克部圌长,原谅我,是说战争已经……?”格雷迎了过去,语气颤抖得不自然,似乎在害怕。
“结束了!我的朋友!结束了!”等距离足够近,沃洛克伸出那只胖的看不见指关节的手,以加倍的热切和友好握住了对方的左手,“你看,正如我和帕尔默先生保证的那样,只要巫师和麻瓜联手,就没有无法攻克的难关!”
“噢,是的,这……”格雷显得有些迟疑,他扫视着灾难过后的门厅,似乎在确认战火已经熄灭,“这真是太好了。”他轻声说。
“是啊!我的朋友,真是太好了!”沃洛克笑容满面,另一只被魔药腐蚀过的手掌牢牢地搭了上去,“我看你带来了新的人,太感激了,我敢打赌,要是Purified Cross还留在这里,那您的队伍一定是最重要的主力军!”他往格雷的身后挑了挑眉,毫不掩饰地拍着马屁,“感谢帕尔默先生,也感谢您!”
“这恭维话说的……”罗恩不满地嗤到,但哈利却越发不安。从他的角度看去,远处墙壁上,标志着《麻瓜保护法案》正式获批的纯银盾牌正好在沃洛克和格雷的后方。而如今,他们两人紧握的手正恰到好处地呼应着那块盾牌的主题。
可究竟哪里不对呢?
叮的一声,电梯的门又开了,麻瓜的军队像黑色的甲壳虫般越来越多。象征杀戮的武器还竖在胸前,安全头盔下的脸上没有任何笑容。哈利的胃不自觉地抽圌搐起来,他的目光落在格雷那只藏在裤兜里的右手上。在裤缝线的边缘,那处棱角鲜明的突起……
“沃洛克!……”
哈利奋不顾身地站起来,朝一脸毫无防备的部圌长嘶喊。然而就在这短暂的几秒里,刺耳的枪声回荡在门厅上空。魔法部圌长圆圌润的脸庞上,老鼠眼睛般的瞳孔里闪烁过无数表情。鲜血从他的胸口涌圌出,和先前沾染的灰尘、污渍混合成泥浆。
“你……”
又一声枪响,在血窟窿边上,更靠近心脏的位置,火圌药再次轰出一个口子。光芒从男巫的眼底彻底消失了,那声诧异或是咒骂永远葬送在死者的咽喉里。
霍克・格雷厌恶地躲开沃洛克前倾的躯体,右手中那支精致的小圌口圌径手圌枪就像是个无害的玩具。男人扭动着脖子转过身来,不经意地瞟向哈利。
他抬起前臂,无数上膛的金属声像清脆的号角。
他垂下手腕,士兵眯起单只眼睛,视野中圌出现了十字的准心。
他轻蔑地笑了笑。
似乎在说。
暖场已过,接下来才是期待已久的正剧。

(《Auf uns 中》完)






终于写完最难熬的一段
我要在大纲里放飞自我了
《Auf uns下》会在九月开始连载w
那么
休息w休息一下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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